,语气酸酸的说道:“宁〖书〗记为你挡刀,值得钦佩!”一抹阴影从心底掠过,好象预感到继续谈下去有点危险,金杨耸了耸肩,抬头道:“我得走了,谢谢你的材料。明天我有接待任务。”
“你是我的领导,明天干什么不需要向我汇报。”詹丽弯弯嘴角,故意加深那份嘲弄,抬手指了指门外“我送领导。”金杨担心她生气,委婉道:“我们就不能做一生的朋友?”詹丽笑了笑“红颜知己还是铁哥们?”金杨躲开她审视的目光,吞吞吐吐道:“都差不多吧。”
詹丽满腔不快道:“对男人而言,红颜知己是指那种比朋友多一点,比情人少一点的关系。在他眼中,她是完美的女神。但是只能维持在这个距离上。金杨,我不认为我在你心中是完美女神。我有自知之明………”
金杨的语气反而平淡下来“我听说过这么一段评语,如果是真正的朋友,无论你在别人面前多么地高高在上,不可仰视,在红颜知己眼里都只有尊严没有威严。她能穿过层层面具,如入无人境地走进你的心灵,用一种你与她都懂的语言来和你进行灵魂的对话与交流。故能做红颜知己的必是女人中的精品。而能拥有红颜知己的也必是男人中的智者。”
“宁夏是你的红颜知己吗?”詹丽咄咄逼人道。
金杨眯细着一双眼睛“我看我们俩现在一见面就要爆发战争!”金杨说完便径直走出她的办公室。
詹丽望着他白杨树一般笔直的背影,犹豫着动了动脚,却又站住,深深吸了口气……
一踏进医院七楼的走廊,金杨心里便沉甸甸的。他凝目扫了扫病房外的人群,医院的两名院长正坐在长椅上,低声和医生护士交代着什么,看到金杨,院长邱丽急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履朝金杨迎去”“金主任,您这么晚还不休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他知道这女人是丁来顺的弟媳,但人家一番好意,而且刻意蹲守在病房前,他也只能打个哈哈“邱院长辛苦了。她现在……睡了吗?”
“睡了好一会,情况很稳定,请领导放心。我们院保证让宁〖书〗记这样的英雄早日康复。您是不是要进去看看她。”邱丽殷勤地带头推开了宁夏的病房,然后很知趣地冲值班护士招了招手。把宴间留给金杨。
金杨先是看了看低伏在病床尾的凌旋,心里突然迸跃出一丝温暖。
人和人之间的际遇真奇妙。前不久两个女子还是冤家对头,互不顺眼。但经过野味馆的一场联手“搏斗”后,竟然成了好朋友。
本来管委会和纪委都有派人来看护宁夏。但宁夏却选择了凌旋。
凌旋也受之泰然,除了晚上回家洗了个澡,便一直陪护在她身边。
金杨默默看着沉睡中的宁夏,久久未动。
一看到她,他就忍不住心头的愤怒。孔二狗虽然交代是某个护矿队员huā钱买凶,但前后对方付出近一百万元,还不包括事后的三百万安家费,这笔钱在任何普通人眼里都是个天文数字,他不相信一个护矿队员能有这么大的家底和出手,就是护矿队的老大李标也不可能,他和这个矿上的黑老大并没怨膘,李标没可能huā重金对一个现在和以后都和他不可能产生摩擦的人下手。那么在李标身后还有人,是谁?他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现在他对谁威胁最大?只是有丁来顺。
可是他又不相信丁来顺会如此糊涂,这是同归于尽的招数啊!开发区的一把手出了事,这是个天大的案件,谁也捂不住。丁来顺在体制内多年,他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除了丁,他再想不出第二个人。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怀疑过马蝈蝈,甚至艾爽或汪小山,但毫无逻辑和蛛丝马迹可言。
他现在非常想把那颗“炸弹”抛出来,一旦抛出来,丁来顺肯定完蛋。可他必须抑制住,他知道,眼下还不是泄愤的时间,在整改方案没有公布前,他必须忍耐,一定要在最恰当的时间抛出来。
半小时后,他独自驾车驶离医院。
沉甸甸地打着方向盘。
此时鼻值夜班换班时间,几乎每隔三分钟他便遇到一趟矿井运送职工的大巴。透着雨雾淋淋地窗,他能看到一张张疲惫的眼睛和萧瑟的目光。
看着他们,他想到自己。如果换成当初莽撞的他,不说抛出“炸弹”至少现在丁来顺的脸上要多几个巴掌印。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高度”和“容忍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