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无时不刻地想离开这栋房子。从搬进来开始,她几乎每天都在精神紧张中度过,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崩溃。但她觉得,现在还能坚持,等柏铭涛忙完吧,等生意不那么忙得时候……
柏铭涛一眼便看穿她拙劣的掩饰,奈何临时真的没办法再找到一个有这么好的环境并且适合她康复的地方,只能先委屈她。
下午三点半,阮艳带着心理医生来了。
柏铭涛怕应向晚心里抵触,便事先跟她解释:“晚晚。现在的生活方式跟以前的可能有很多的不一样,或许你自己觉得适应了,但心里上还没适应。就先聊一聊好吗?”
应向晚正在看微信,她说:“你看。我手机被动过了。可是明明你就陪着我,你确定没有人来过。”
她如惊弓之鸟,一点动静便让她拉响警笛,一脸警惕和极力伪装的镇定,而柏铭涛看到她握着手机的手正在发抖。他握住她的手,低声说:“宝贝……别紧张……是我看了你的手机。”
“你骗我!你从来不碰我电话和电脑。”应向晚不相信,她的脸上爬满惊恐:“就是有东西碰了它!”
柏铭涛紧紧搂着应向晚,温柔的说:“你没有读过萧远发来的微信,但却没有消息提示对不对?”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带着镇定人心的力量,“因为我读过了。萧远是不是说让你看心理医生?你第一次被吓到的那个晚上,他还骂你因为他跟你正好倒着时差你就浪费他时间……”
应向晚的精神慢慢放松下来……
“他每天都问你有没有好一点。对吗?”柏铭涛温暖干燥的手顺着她的背。
应向晚相信他了,她一下子用力拥住柏铭涛,声音很沮丧地说:“恩。他说让我请心理医生……可我觉得我没有毛病……”
柏铭涛:“没人说你有什么毛病,只是怕你憋坏了……宝贝……试着聊聊看好吗?”
他真庆幸自己在应向晚还没崩溃的时候回来了。这种恐惧跟平常对于现实事物的恐惧是不一样的,因为应向晚恐惧的东西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最重要的是别人都没有感受到。人在这种刺激下,想象力会变得非常强大,而这样丰富的想象力会压垮她最后一根神经。
怀里的应向晚没声音,柏铭涛又低声哄道:“晚晚……我陪你,好不好?我们一起跟她聊。”
应向晚趴在她肩头没有说话,柏铭涛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晕湿,怀里人轻微的颤抖。
他扶着应向晚的肩膀把她推开,轻轻揩掉她的眼泪。
应向晚用力咬着嘴唇,满脸泪痕,哭得极其隐忍,还有些自暴自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被人当做……神经病?可她是真的看到了的。
“不哭不哭……没问题的。相信我好吗?就是让你心里适应一下现在不能玩也没人陪你的生活……”柏铭涛心疼极了,要不是她现在还没康复,一定是要一直带在身边的。
应向晚哭了半晌,很不能接受地难过地说:“我不想让人家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柏铭涛:“怎么会呢?就是有多动症的晚晚现在不得已要在这么没意思的地方一直挨到脚好了才可以想干嘛就干嘛,心里有点不高兴。”
应向晚:“不要。”
柏铭涛:“我们跟心理医生聊一聊好不好?就随便说说话。”
应向晚:“不要。”
柏铭涛:“我陪你。没关系的。就只有我知道。好吗?”
应向晚很坚决很抗拒地吼道:“不要!”
柏铭涛深深呼吸,不要就不要吧。自己多陪陪她。他打电话让阮艳把人带走,酬劳照给。
他几乎把办公室搬回家里,阮艳每天都没去公司而是直接过来家里。任何时候,应向晚视线之内都有人,柏铭涛几乎寸步不离陪着她,在他身边处理文件,陪她做复健,难得闲下来的时候还会陪她去湖边钓鱼。
这样总不是办法,柏铭涛打电话给萧奕,让他找最得力的人过来给房子装上摄像头。
萧奕听到他这么说立刻从椅子里坐起来:你监视向晚啊?
柏铭涛无力解释:你找人来装就行了。
萧奕:铭涛。你不是这种人……
柏铭涛:所以你别问了,来装就对了。
工人们先大张旗鼓地来了一次,在所有人都看得见的地方装上摄像头。
后来,他又腾出一天打发所有人一起远游,随萧奕的人在家里折腾。
整栋房子里所有的角落,走廊,包括各个厅和房间,装了上百个摄像头,没有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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