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现在哪里?”
“现在在酒店。刚才他公司的人才送他回来的,伤口也已经包扎了。”
陶以深这才安下心来坐下。
“先生,要不要我去一趟深圳?”
陶以深抬头看了一眼凌川,在那一眼里,凌川似乎读到了一些什么。
“你去能做什么?”
“是。”
“爱情的伤,时间长了就会过去的。随他去吧,你不要插手。”
陶以深这话有点像跟自己说。虽然从云南回来后他没有像自己弟弟那样,但没有表现出来的伤痛,并不代表就不会痛。
凌川从办公室出来,突然觉得那天在昆明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的。虽然那天他没有跟着陶以深,也不知道两个人去了哪里,可是他分明就有一种感觉。而且那天陶以深回来后一个人待了很久,晚上又约见了花园酒店的陈总。陶以深跟陈总的谈话他没有在场,但可以让两个人聊那么久,肯定不是小事。而头一天晚上陶以深有说过,如果有合适的位置可以让陈总来。因为他不确定两个人谈的到底是什么,所以也不敢贸然去问陈总。陶以深没有让他知道的事,如果他自己去打听,那就是犯了陶以深的大忌。
正准备回自己办公室,看到伊琳从电梯里出来,凌川便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过来了?”
“先生叫我过来的。”
“这样啊,先生在里边,进去吧。”
伊琳笑了笑,然后往陶以深的办公室去。凌川一直觉得伊琳跟陶以深应该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而且从上次的事件中他已经看出来,陶以深是很信任伊琳的。到底是有什么理由,让他这个跟了五年的人还比不上那么个女孩子。
陶以洹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头上的伤隐隐有些疼,好在只是擦破了皮,没出什么大事,不过车子倒是伤得不清。他索性扯掉了额头上的纱布,站在镜子前瞧着那张破相的脸。
“陶以洹,你也就这点出息。”他自己骂自己,然后又露出一脸的无奈。
洗了个澡,好像整个身体都清爽起来。手机里有无数个未接电话,但却没有他最想看到的那个名字。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回电给陶以深。
“伤,怎么样?”
陶以深倒是很直接,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你的人汇报得不够清楚吗?”
“伤没在他们身上,他们如何知道是不是疼。”
“我现在心疼!”
“我让凌川再给你找一个。”
“哥,别逗啦。你以为这是玩具,再找个一模一样的,我就会喜欢吗?”
“那你就好自为之。”
陶以洹惨笑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真不知道哥会爱上什么样的女人,不过不管是谁,最好能踹你两回……”陶以洹自言自语,然后换上身干净的衣服。不吃不喝的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之后其实什么也没改变。该做的事还得做,该伤的心还会伤,原来人生最无能为力的就是爱情。
陶以深突然没了胃口。弟弟的电话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弟弟的那些话好像也挑动了他的心伤。凌川坐在对面陪他吃饭,见他放下筷子不动了,凌川也跟着放下了碗筷。
“先生,二少爷……”
“他没事!让深圳的人注意点,这两天他的心情不太好。”
“知道了!”
“我先进去睡一会儿,晚一点你跟我去一趟财叔家。”
“好!”
把自己关进房间,好像身体很累的样子。刚在床上坐下,身体也像没有力气一般倒在了床上。不久之前,她也在这个房间待过,但现在什么都没有留下。在她眼里,自己应该更像个笑话。如果再把她绑到望丛岛来,那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恐怕真的就恨死了她吧。其实,能让她恨也是件好事,至少那会在她心里。现在,现在自己只是她的恶梦吧。
轻轻拍了拍额头,想让头别那么疼,但脑子就好像要炸开了一般。弟弟心痛,可以让别人看见,但他没法让人看见。他是望丛岛上的王,他是陶先生,怎么能让别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上辈子他肯定是欠了那女人的,不然怎么会如此恋恋不忘。
陶以深在内心的矛盾与纠结中渐渐睡去,而那一睡便睡了很久。凌川进来叫他的时候,无论如何也叫不醒,这才发现他的身上烫得很,于是立马叫来了医生。
夜色沉沉。凌川在办公室里正做事,听到陶以深叫他,这才放下手中的活进去。
“先生,你醒啦?”
“几点了?”
“晚上十点。”
陶以深看了一眼窗外,窗外早已灯火阑珊。
“我怎么睡了那么久,你也不叫醒我。”
“先生,你下午发烧了。我已经让医生来给你打过针,这会烧应该退了。”
陶以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虽然已经不烫了,但身上没什么力气才是真的。怎么会发烧了,他的身体一向都很强壮,平时连个喷嚏都不会打,现在居然发烧了。是不是那个女人在他身上种下了蛊,所以连身体也变得这般脆弱。
喝了半碗粥,似乎嘴里也没什么味道,他也不想吃什么东西。就那样摊坐在沙发上,一刻也不想动弹的样子。
“凌川,你先回去吧。”
“先生你一个人……”
“没事,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药我放在这里,你一会记得吃。”
陶以深点了点头。
凌川离去之后,办公室里便显得空荡荡的。他不想回陶苑去,那里好像有太多那个女人的影子。就连回到陶苑闻到珠兰花香,也会让心脏为之一疼。那个女人终究是有毒的,所以认识不过短短数日,他还是没能幸免的中毒了,而且中毒很深。
手机里有他们的照片,修说那是礼物。如今这照片好像真的成了礼物。他看着她,她看着他,一切尽在默默无言中。如果时光只停留在这一刻多好,他会一直留在她的眼中。想到修,陶以深似乎想起自己遗漏了什么。打电话给修的时候,那小子八成是在夜店,周围都是吵闹之声。
“你那天还跟她说了什么?”
黄彦修被老大这突如其来的话给问住了。
“她是谁?……哦,大嫂啊!”
“有没有正经?”
“大哥,我真没说什么。只是走的时候八卦了一句……大哥,我是想帮你。这不是想让大嫂愧疚,然后心疼你嘛。”
“看来下回得撕烂你的嘴。”
“大哥,不要啦!这金小姐不搭理你,你总不能拿我出气吧。再说了,大哥,你这泡亲弟弟的女人,好像也有点不地道。”
修很机灵,说完这话就知道会被骂,所以立马挂了电话。
“是TM不地道!”陶以深闷闷地骂了一句,然后把手机扔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