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凌川来到了陶苑。此时,金粟兰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或许只有看电视更能打发时间。好死不死的电视里正在播的是早年的一部香港电影——《天若有情》。这部电影讲的是一个黑道小混混劫持了富家女,最后却与富家女相爱了,从此两人亡命天涯。据说这部电影也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一个比较典型的例子。
不知道凌川要带她去哪里,但既然是陶以深让回来接她的,她就得跟人家走,谁让她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坐在车上,她一直在想电影里的情节,似乎与自己的情况有某些相似。
“凌助理,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凌川正开车,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听得金粟兰在后座上叹息。
“我,是不是这辈子都只能待在这里了?”
凌川无法回答她这样的问题。她是不是能离开这里,只有老板说了才算,谁都无法决定。
“既然不回答,看来……”她没有说下去。
“金小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吧。”
“你还爱二少爷吗?”
金粟兰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或许在凌川和伊琳眼里,她可能就是个笑话吧。不久之前还是陶以洹的女友,而且那个男人为了回来救他,连自己的安危也不顾。可是,她终究是辜负了那个男人的心意。
凌川在室内镜里看到了一张忧伤的脸,或许他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如果这些事从没发生,多好!”
凌川没吱声。他多少有些同情这个女孩。她无端地倦入了一系列的事件之中,也曾遇到过多次危险,她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如若不是陶氏兄弟,她恐怕都不知道世界上在南海诸岛上有一个叫望丛的地方。
跟着凌川又一次走进陶氏大厦。迎面而来的那些陌生人,很礼貌地跟她打招呼。
“金小姐!”
“金小姐好!”
“金小姐好!”……
她有些别扭地向人家回礼,但脸却笑得有点僵硬了。为什么连这样的事都要应酬,她可以完全不理会这些人的。可是,这些人又有什么错。
因为陶以深正在跟别人谈事,凌川便把她带到旁边的休息室坐了一会。这栋大楼,除了陶以深的办公室,她没去过别的地方。陶氏的休息室也显得那样高端大气上档次,果然还是有钱好呀。
原本以为会等很久,结果她的屁股还没坐热呢,陶以深已经推门进来。凌川倒是很知趣,立马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老板。
“裙子很漂亮!”
金粟兰低头看了一眼这身连衣裙,心想,这男人真是有毛病。这裙子不是他让凌川带过来非要自己穿的,夸这裙子漂亮是想说他很有眼光吧。
“当然,陶先生眼光好嘛!”
“我只夸裙子漂亮,没夸你,不高兴了?”陶以深走到她身边,然后轻轻地把她拥入怀里。“你更漂亮!”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对于赞美都没有免役力,所以当陶以深在她身边说这话的时候,金粟兰的心里多少有些开心。可是很快,心里便有另一个声音在说,这个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现在是夸你漂亮,没准下一秒就能把你伤得体无完肤,所以她脸上的表情好像也慢慢僵住了。
“让我来干嘛?”感觉到他下巴上的胡渣在自己的脖子上摩擦时,金粟兰很技巧地转移了注意力。
“晚一点你跟我去机场接客人。”
“我能说不去吗?”
“不行!”
就知道是这样,她不可以拒绝,也不能说不行,她就是被别人拽着线的木偶,人家想往哪里提就往哪里提,她哪里有什么发言权。
“我是不是都非得听你的?”金粟兰不知道他要去接什么客人,还非得拉上自己一起去。但她很烦,烦所有的一切。
“是!”
“凭什么?”这一下,金粟兰有些火大了。虽然现在是身不由己,可她是个大活人,不是那陶苑客厅里的珠兰,她有思想的,一直这样待下去,也不知道哪里是尽头。
“凭我花了一千万救你。你要想离开这里,可以。给我一千万,我立马让你走。”
金粟兰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她就知道那个男人的好只有三分钟热度。这刚才还抱着她多疼惜的样子,转眼就是这副嘴脸。一千万美金,她这辈子就是不吃不喝不睡地干活也挣不了那些钱。
“我被人绑架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你?凭什么让我给你一千万?陶以深,你到底多卑鄙。”
“这么说,我救你还救错了。金粟兰,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只能是我陶以深的女人。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但外面的人都只会这样认为。我花了一千万把你救出来,你以为那些有想法的人会错过你这块肥肉。你相不相信,你只要回中国去,不出半天,就能再让人给绑架了。我不在乎再掏钱救你。你呢,你愿意再被人绑票?”
金粟兰一下子跌坐到了沙发上。也就是说,这辈子她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