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把他打得爬不起来,不会要他命的。”
“既然是亲兄弟,为什么非得打来打去的?”
“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你现在受伤了,要上药,不然伤就不会好。”
说着,金粟兰走到床边拿出那个床头柜里的药箱来。她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给陶以深上药了,但唯有这一次,她觉得很心疼。把抹在手指上的药膏轻轻涂抹到他的嘴角,他的眼睛直溜溜地看着自己,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愤怒,像是有些纠结的样子。
“你怎么总是受伤?以后不要受伤了。”
嘴里这样自言自语地念叨着,那眼泪却在不经意间滑落下来。
“哭什么?”
“我哪有哭。”
金粟兰别过头去迅速地擦掉眼泪。
“还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
看着她流泪,陶以深的心似乎也快融化了。没办法对她板起面来,没办法对她来冷漠。
“起来换身衣服再躺着吧。”
说着,金粟兰把药箱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去他的衣橱里拿件他常穿的T恤和裤子出来。陶以深的心暖暖的,他一直期望的便是这个样子。自己回到家的时候,她便守在自己身边,无论心情好与不好,她总能用她的方式化解那些烦闷。不过,当他想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腰真的好疼,所以不觉得‘嗯’了一声。
“怎么啦?”
金粟兰把衣服扔在床上,立马上前扶他。看他用手按着自己的腰,想来这家伙又说谎了。
“我看看。”
陶以深虽然自己没有那腰上的伤,但弟弟那一脚不轻的,即便不看他也知道现在绝对是淤青的。
“不用。”
“我说,我看看。”
金粟兰也是个固执的。见陶以深不肯让她看,她便固执得非要撩起衣服来看。这不看不要紧,看到那么大一块淤青,金粟兰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去医院吧!”
“这点伤,还去什么医院。过两天就好啦。”
陶氏虽然有自己的医院,但陶以深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去医院。可能是在他看来,所有不好的事都是在医院发生的吧。从前要好的兄弟,被人砍了几刀,送到医院以为有救了,结果死在了手术台上。母亲在医院住了很久的院,最终也死在了医院。就连他的父亲,生命的结束也是在医院。所以,这辈子他最不喜欢的地方就是医院。那里不像是会救人的地方,反倒像是生命的终结者。
“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陶以深愣了愣。他今天是跟弟弟打了一架,但好歹也没伤到脑子,怎么会听到金粟兰说那么桃色的词。
就在陶以深愣着的时候,金粟兰已经主动帮他解开衬衣的扣子。当她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那结实的胸膛的时候,下意识的她捏了捏手,然后快速地把剩下的扣子都解开。
“你到床上躺下。”
金粟兰说着,又去拿了药箱出来。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慌张,反正有些忙乱地把那药箱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好歹是找到了治跌打损伤的膏药。一张张扯下来,然后再一张张给他贴到淤青的位置。在这个过程中,陶以深一直没有吱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为自己忙乱的女人。
当膏药都贴好后,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扫到那些祼露的肌肤。估计平时应该有练过吧,那肌肉的线条还真是完美。金粟兰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花痴’,难道现在是迷恋他的*了吗?从前也见过几次他光着上半身,可那时候怎么没觉得他的线条完美。
“在想什么?”
被陶以深突然一问,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你不会在想……可是怎么办,我的腰受伤了,没法满足你。”
她觉得又羞又气,下意识地就给了他一下,然后像是兔子一样立马跳离那张床。陶以深这会躺着有点起不来,他那腰还真的使不上劲。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吧!”
金粟兰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此刻脸也滚烫滚烫的。
“你这背对着我,我怎么说啊。我现在可没什么力气,放心吧,吃不了你。”
听他这么,金粟兰这才转过身来。陶以深拍了拍床,示意她到床上坐下。金粟兰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走了过去。
“其实,我也有事问你。”
“什么事?”
“那天晚上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陶以深的眉头皱了一下,金粟兰的心似也跟着紧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逗我玩的。”
“我什么时候对你说的话不算数了。”陶以深拉了她一下,因为力道不小,一下子便让他倒在了自己的臂弯里。“我既然答应让你回去,不会不算数的。”
“当真?”金粟兰的眼睛亮了起来。
“不过,我会先让你父母回去。你得晚几天再离开,可以吗?”
金粟兰点点头。
他揽了揽她的肩,然后侧了下身子,干脆把她抱在怀里。仅仅隔着一层面料的两个身体,此刻不仅感受着彼此狂跳的心,还有那滚烫的温度。
“如果我做了对你不好的事,你不要恨我,好吗?”
金粟兰试着抬起头来,但马上被他按进了自己的胸膛。她的脸就那样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肌肤,他的心跳是如此的铿锵有力。
“你会对我做不好的事吗?”
“不会。我只是假如!”
“一直没有问你,那些绑架我的人,你后来怎么处理他们的?”
陶以深轻轻地用手指摩擦着她的脸颊,然后叹了口气道:“我不会再让你遇到那样的事。”金粟兰想抬头看他,想说这个男人又答非所问了。但是,他的话又让她很温暖。现在的陶以深,早已不是最初绑架她时那个男人的样子。人生还真是很奇怪,她和这个男人的命运究竟会走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