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赶紧把这个想法驱除出自己的脑海,秘书守则是不能妄自猜测领导的秘密。
城西造纸厂成立于七十年代末,在怀仁县算是个大些的工厂,占地面积15亩左右,大铁门里机器轰鸣,显然正在生产。
此刻,在围墙正西面的庄稼地,一位五十来岁戴着草帽的老农正蹲在地头上抽着旱烟,瞅见两位年轻人正向他走来。
“大爷,这亩玉米地今年能收多少斤?”其中一位脸上笑容灿烂的年轻人走到他跟前,蹲下身问他。
大爷听到这话,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连嘴里常抽的旱烟都觉得格外苦,常常地叹口气说道:“一二百斤,辛苦了一年,连口粮都快弄不上,难呐。”
的确,谁白干一年没有收成心里也不会好受。更何况他施用的化肥量不比别人少,投入的人工也多,收成却比别人少一半多,这种结果让他难受。
陈浩递给大爷一根烟,继续问道:“这地里最高亩产能上多少斤?”
大爷接过烟,看看带把的,小心地夹在自己的耳朵上。上下瞅摸了陈浩几眼,不答反问:“你们是哪的?”
党和平不知道陈县长为什么不让他去通知造纸厂的领导,反而跑到这来跟老农唠嗑。听到老农的问话,他赶紧回答道:“大爷,我们是来调研的。”
“调研,好啊”老农已很久没听到调研这个词,咋一听还反应不过来,一时间愣住。五十年代至六十年代出,他经常碰到下来调研的干部,在他的理解调研就是为他解决问题的。于是收起愁容,说道:“这块地以前能收五百斤左右,前几年刚施上化肥时能收七百斤,从去年开始,收成就不行,到今年更差。不光是我,这周围的地收成全部少了很多,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顺着他的手势,陈浩注意到靠近造纸厂的地块里稀稀落落的玉米杆长的又黄又矮,上面结的玉米棒少的可怜。而不远处造纸厂的几条排水管正不停地向地头处排水,刺鼻的气味在这都能闻得到。
陈浩知道造成这种原因是工业废水污染问题,但现在他要是讲出去不但眼前的老农不会信,连县里那些领导都会认为他是小题大做。作为重生的人,他知道这种水不但会威害作物生长,更会对地下水造成污染,从而威胁人的生命安全。他既然知道这样的危害,就绝不能置之不理。
“大爷,不要着急,我们会为你解决这个问题。”陈浩再掏出根烟递给老农,并为他点上烟,心情沉重地转身离开。
“小伙子,他是谁?真能解决俺的问题?”老农见陈浩年轻,有些不相信他的话,不由地问正准备离开的党和平。
“他是县里新来的副县长。”
却不料党和平的回答让他长大了嘴巴,嘴里这根香烟觉得格外香,更是小心地把耳朵上夹着的烟小心翼翼地拿下来,郑重地放进自己带的布兜里,嘴里喃喃道:“这么小的副县长,还给俺递烟,真好”
陈浩带着党和平围着造纸厂的院墙转了一圈,共发现四个大型的排污口,被排出来的水不但泡沫多,颜色也呈黄褐色。人站在边上一分钟都呆不住,味道不但刺鼻,更刺激眼睛。
看完造纸厂的周边环境,陈浩并没有回去,而是带着党和平转到大门处,大门正好开着一人能进的缝隙,他抬腿就往里走。
门口的接待室有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坐在那拿着报纸呼哧呼哧地扇风,见到陈浩和党和平钻进来,赶紧小跑着出来问道:“干嘛的,找谁?”
“他县里主管工业的副县长,我是他的秘书,今天过来视察你们的造纸厂,你们领导在吗?”落后陈浩半个身子的党和平见到中年妇女来势汹汹,急忙挡住她前进的方向介绍他们的来意。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却得到中年妇女的一阵大笑,更没想到这位妇女说出让人绝倒的话。
“这位小秘书兄弟,他是副县长,俺就是副县长他**,还真想欺负俺没见过市面,”剽悍的大嫂笑容一整,转身成为凶悍的河东母老虎,右手叉着腰,左手指着已走进大门的陈浩大喝一声。“说你呢,乱看什么,快出去。”
话里话外,透着不信,更夹杂着不屑,暗自想道:“看起来人模狗样,偏要当小偷,我呸”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