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贾,我师弟已经说的这么详细了,你觉得这对案缸还有多少是真品的可能?你啊,该清醒一下了,好好想想这段时间你的所作所为到底对不对!”
贾宇强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是我一个人看错了,那我也无话可说,但我可给几位朋友看过的。他们都说东西好,这又怎么解释呢?”
俞仁朋问道:“你说的朋友是哪几个?”
贾宇强把几个朋友的名字说了出来,这几人俞仁强正好都认识,他冷笑道:、
“我看你昏了头了,这几个都是谁啊。一个收藏奇石,一个主要收藏的佛像,另外两个干脆就是半吊子,你居然把这样的人跟专业人士比,你说你能不能靠谱一点啊?!”
“不对,他肯定是不会骗我的。我以前可是没少光顾他的生意,你们看这几枚印章,也都是在他那买的,都是精品吧!”
但贾宇强就好像魔怔了一样,一个劲的说东西是对的。说话间还从皮箱里又拿出几个小盒,里面装着的几枚材质看起来像是田黄和鸡血石的印章。
俞仁朋皱着眉头说道:“老贾,你要正视现实,今后只要好好过日子,亏了的这些钱,早晚会赚回来的。”
“你……哎!你不懂啊!”
听了这番话,贾宇强总算不那么歇斯底里了,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老俞,这事一会再说,你们看看这些东西吧。喜欢的话我可以便宜点给你。”
说完,他又把箱子里的其它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到了桌上。
贾宇强有些固执的态度,让俞仁朋也没什么办法好想,只能先把东西鉴定过后再说了。
楚琛拿起一方田白印章,这方印章从印文和边款来看。应该是黄士陵所作。
黄士陵刻是晚清时期成就很高的书画篆刻家,在近现代篆刻史上。黄士陵篆刻的创作成就及对后世篆刻的影响,均可与吴昌硕相比臂。
黄士陵的篆刻重浑厚而特别强调秀劲、含蓄、深沉、幽默而耐人寻味。刀法上。他大巧若拙、归真返朴,在运刀的光洁中求锐劲之势;篆法则取金文并以极平实恬淡的气格出之;章法则着意于印面空间的有机的切割。
但楚琛手里的印章,虽然在刀法上和黄士陵比较相似,但意境就差远了,这让楚琛很是无语,难道第一方印章就有问题?这贾宇强的运气也太差了一点吧?
楚琛这么想着,又仔细观察了印章的材质,发现问题也不小。
看到楚琛微微皱了皱眉,贾宇强的心都随着开始颤抖了,他胆战心惊的问道:
“楚馆长,这方印章难道有问题?不是说,黄士陵的印章没什么仿制品的吗?”
楚琛闻言有些无语,说道:“过去在北方市场,近代篆刻大家的仿制品,赵之谦、吴昌硕、齐白石的比较多,吴让之、黄士陵的比较少。这与人们对他们的了解和作品见得多少有关。比如黄士陵这位大家,过去有些京城人不认识,他的印章就一度不为人所重,仿品当然少的多了。”
“但仿品少并不代表没有,也千万不能以这个观念来挑选印章,特别是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对于收藏印章的藏家来说,又有谁会不知道黄士陵?既然如此,仿品当然就多了起来了。”
“不过,你的这方印章,我看制作的年代应该在民国那会,另外,印章的材质应该是用白寿山伪造的。”
接着,楚琛就把材质的特征讲解了一遍。
贾宇强目瞪口呆的说道:“不是吧!民国那会就会伪造这么逼真的田黄了?”
“说的多新鲜啊!”
大家听了这番话,全都有些哭笑不得,别说民国了,白寿山石仿制田白可是清朝那会就有的。
当时,人们将普通的黄寿山、白寿山放在杏干水内煮约24小时之后取出,在其热度还没有消退的时候,再靠近烈火烘烤,到达相应的温度后,就用藤黄擦。就这样经常擦烤,到黄色深入石头内部为止,再后用漂白粉擦,就成了假田白。
清人陈克恕在《篆刻针度》中提及过这种作伪方法:“今欲得旧产者甚艰,近时所出,乃芙蓉新石,居民以此为业,制纽煮色,伪作旧石以售,至有假他山之石以乱真者”。
这样的知识是很容易就能找到的,贾宇强居然还一问三不知,就这样的态度也导致大家对剩下的印章都不太看好。果然,最后鉴定下来,一共六方印章,居然五方是赝品。
对于这样的结果,贾宇强是欲哭无泪,而俞仁朋则已经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就贾宇强的眼力,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估计他每月的零花钱也都会被败光。
不过,几枚印章鉴定下来,楚琛却有了一个发现,除了刚才那枚民国时期仿制的印章之外,其它四枚仿印居然和濠境何利航购买到的那几方假印,在用刀等方面非常相像,基本很容易就能找到相似的特征。
再加上,再加上刚才那对案缸也是蔡建轩制作的。那么,假印的仿制者是同一伙人的可能性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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