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怨恨。如果是少数人付出代价,大多数人受益,由于总量限制,阶级分化和sī营经济仍然不可能孕育出来,社会分工仍然受到阻碍,经济增长仍然不可能获得必要动力,社会仍然只能在原有轨道上运行。这样的改革有何意义,这样的改革,怎么能改革中国的命运?
因此,经济转轨是今天中国不能不迈过去的一道坎。只有忍痛挨过去,才可能分娩出全社会的希望和未来。
虽然心时清楚,市里对国有企业的改制是势在必行,可是面对这些工人的怨恨,用强制的办法只会jī化矛盾。这些工人会觉得他们被抛弃,会觉得他们享受了不公平的待遇,甚至还会置疑市里为何要把国有资产贱卖,因为那样,就是砸烂了他们的饭碗,让他们不再是单位上的人,不再是公家人。
他们一旦被推向社会,当然会手足无措,无奈之下,心中的怨恨会越来越深,当然会向政府难,甚至走向极端
改革会让人觉得痛苦,但痛苦只是暂时的,转轨完成后,社会关注的重点又会回到“公平”上来。在转轨过程中,一方面必须保证转型不被逆转;另一方面,必须考虑牺牲者的承受能力和感受,尽可能减轻阵痛强度,防止分化,走向极端。
朱代东理解工人们的感受,但他也知道,这是改革必然会造成的结果。有的时候,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生,以防矛盾jī化,最好的办法是暂缓或暂停改革的步伐,甚至先退一步也未尝不可。
如果朱代东现在坐在主席台的最中央,他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解决这件事。但今天,负部责的是市委书记蔡文敏和市长黄子良。自己还只是一只小虾米,在市政府里面,还没有到被摆到台面上来的时候。
望着窗外外面的人山人海,听着他们的漫骂和指责,朱代东心想,中国的改革必将艰难而漫长。而这仅仅还只是经济改革,如果以后进行政治改革呢?现在进行根本不敢想像,在经济改革没有达到一定的成就,政治改革根本不可能提上日程。要不然的话,就连经济改革也必将失败
如果此时启动政治改革,在民主的制度环境下,这种迈向sī有制经济和阶级社会的转型是根本不可能进行下去的。人口如此之多家底如此之薄即使平均分配到个人,每个人又能得几何?中国的事,再大,平均到每个人头上,都成了小事。但如果每个人的小事,汇聚到一起,就会变成大事
当民众明白自己将要到手的是什么时,难道他们还会投票赞成这种瓜分公有制的改革,何况还有俄罗斯的前车之鉴?除非采用欺骗和不负责任的承诺,否则,如果让民众自己选择,大多数人可能都宁愿回到没有贫富差别、没有竞争压力的大锅饭时代。谁还会管它大锅饭到底能吃多久
对于市里的国有企业改制,朱代东是举双手赞成的,但对于这种改制的度,他却有些不以为然。沙常有句老话,是快三分假。没有学会走,又如何能去跑?一下子在全市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国有企业改制,一下子将十万下岗工人推向社会,一下子也会增加各种矛盾比如今天的事,工人有错,但市政府也未必无过。
只可惜朱代东的这些想法也仅仅只能自己想想而已,不要说实施,能跟别人说说都不可能。朱代东倒是在雨ua县慢慢的实践着自己的理论,县里现在只对几家濒临破产的国有企业进行了改制。而对其他几家举步维艰、勉强支撑的国有企业并没有太大的改制。只是引进了沿海的一些先进管理经验,和竞争机制。
对国有企业改制,最大的问题就是工人的安置,在雨ua县的sī营企业和外资、合资企业没有蓬勃展起来之前,对国有企业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未必就是件好事。现在那些国有企业,就像一种社会福利机构,在代替政府安置着那些以后将要下岗的工人。
朱代东他是人,而不是神,他不可能让每一家企业一到自己手上,马上变成会下金蛋的母鸡。没有一定的条件,没有一定的优势,企业要实现扭亏增盈,不会那么简单。
朱代东装着在听蔡书记和黄市长的讲话,实际上早就神游天外,他在这里,只有听和想的权利,而没有说和做的资格。
市委决定,由市长黄子良出面,先接见工人代表,安抚群众,听取工人的意见。很快就有消息传来,工人代表们提出了要求:一、补偿没有到位的工龄买断钱;二、解决下岗工人的医疗保险问题;三、补偿不到位的失业救济金;四、要求和目前的没有下岗的职工享受同样的待遇;五、合理解决养老保险问题;六、追究三四六七九厂和沙常机电厂走到今天的原因,严肃惩处贪污**分子,给广大职工一个交代。
朱代东听到条件,心中笑了笑,提出这样条件下人,一定是个理想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