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朱代东很重视这个案子,侯勇当然清楚该怎么做。他没有让人把陈标直接送回局里,而是先送到解放路派出所。就算木川警方跟市局交涉,也需要一段时间,而市局要找到陈标,又需要一段时间。现在侯勇打的就是时间差,他希望自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有价值的东西。
陈标的住所,侯勇安排几名经验丰富的刑侦人员进行地毯式搜查,所有的地板必须全部撬开,墙壁也必须全部砸掉,顶上的装潢全部拆除,总而言之,只要陈标在这里藏了哪怕一片手指甲,他也要找到。侯勇自己押着陈标去了解放路派出所,对陈标的审讯,他要亲自参与。
在路上,侯勇给朱代东打了个电话,虽然他没有与陈标在一辆车上,但因为有局里的人,他跟朱代东说的仍然是树木岭的方言。整个西城分局只有侯勇一个人来自雨花县,能说树木岭方言的,也只有他自己。他跟朱代东的通话,在他这边,绝对是属于绝密级别的。
“代东,我们刚刚抓捕了陈标。”侯勇直接给朱代东的sī人手机打了个电话,向他通报了这件事。
“真在楚都?”朱代东诧异的说,他对于破案是外行,楚都与木川只相距几十公里,如果陈标真的是畏罪潜逃,此时应该逃到了外省,怎么还会出现在楚都呢?
“是的,但有件事比较奇怪,陈标好像已经意识到自己会被抓,在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他说已经向木川警方自首。”侯勇说道。
代东应了一句,脑子里却在想侯勇说这句话的含义。陈标在外面躲得好好的,为什么会主动向木川警方自首呢?如果他真要自首,不会自己回木川自首?何必在晚上才打电话自首呢?显然,这里面是有猫腻的。
“我刚才看了陈标的通话记录,他在二十分钟前与一个木川的手机号码通了三分四十六秒的话,刚才我拨过去,可对方却关机了。
而陈标是在接到这个电话之后,就向木川市一一零指挥中心自首。”侯勇说道,显然,陈标之所以会自道,是因为接到了解个神秘的电话。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朱代东沉声问道。
“我们要先核对陈标刚才说的是真是假,同时也会派人先对他进行初审。”侯勇说道。
“办这样的事,你比我经验。”朱代东说道,外行绝对不要去指挥内行,聪明的领导在碰到这种情况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充当后勤部长,全力以赴的保证专业人员去做事。这样既显现了自己的存在,也让下面的人心存感jī。
侯勇心想,就是为了这句话,他也得帮朱代东把事情办好才行。一直以来,他,以及他的家人,甚至是整个侯家塘的村民,都受惠于朱代东。现在的侯家塘村,已经是树木岭首屈一指的富裕村,这一切,如果没有当年朱代东让村民集资办豆腐厂,那是不可能实现的。而他的一家,也因为朱代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说家人如何富裕了,如果没有朱代东,侯勇现在恐怕还在为树木岭派出所所长的位子而奋侯勇长期在基层派出所工作,审犯人他有很多招术,既不会让犯罪嫌疑人受伤,又能让他们痛苦万分。只要几个小时,对方就得交待。陈标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争强好斗的人了,长时间的养尊处优,让他对侯勇的那些土办法根本就没办法承受。他虽然知道,只要自己一开口,木川方面就会有很多人因此而落马,可现在他只顾着眼前少受些罪,哪怕就是亲娘老子,他也能出卖。
随着陈标像被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的内幕被挤出来,在他家里的搜查,也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从陈标的住处,光是现金,就搜出一千二百多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么多的现金不存银行,就放在家里的衣柜里。如果进了贼,那又是一个惊天大案。另外还在他卧室的房底下的地板下面,找到了一本记事本。
这里面记载了陈标的行贿数据,在时间、地点、经手人以及当初他要对方办的事情。一笔一笔,一桩一桩,都是那么的清楚。在记事本里出现的人物,大多是木川市的政府工作人员,要么是政法部门的人,要么是工商、税务、城建等部门的人。
侯勇知道,这次陈标的案子肯定小不了,他马上向徐强作了汇报,他的任务是审讯陈标,至于之后要擦屁股的事,就交给徐强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