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草绳编的花篮,锡铂纸折的菠萝,竹编蚂蚱、麦秆蝈蝈笼……还有硕-大的一束玫瑰花,大红的绸带缠折成,鲜艳夺目的红,触目惊心,真挚浓烈,热情狂野,气势磅礴力掼长空。
似是有炸药在脑子里轰一声爆炸,陶悠悠闻到焚烧着烈焰的浓烈呛喉的火硝气味,爆炸震荡开的碎片冲击灼痛了肌肤。
他用大红绸带缠结着一朵朵玫瑰花时是什么心情?
那张充满青春气息,英俊得颠倒众生的脸是不是曾埋首玫瑰花丛里,气喘吁吁、恋恋不舍地像是在她脸颊唇边徘徊似沉迷陶醉着喃喃地说:老师,我爱你,我想死你了!
陶悠悠感到惶恐。
行李袋空了,董家声目光定在桌面上的东西上,英俊的眉目有些许茫然,这样寂静的静夜里这样深沉的气息,九曲回肠摧人泪下。
“董家声,咱们……我和你,真的不可能的。”陶悠悠结结巴巴说。
“老师你想到哪里去了?”董家声笑了,眉眼飞扬,落寞在笑声里荡然消失,“我只不过是怀念过去,毕竟,老师你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当时你突然一声不响就走了,我只觉得天塌下来了,后来,慢慢就淡下来了。”
“真的?”陶悠悠将信将疑。
“当然,我这么帅气英俊,老师不会以为没女孩子喜欢我吧?”董家声自得地笑,语调轻快,墨眸清澈明亮。
陶悠悠释然,原来心中残存的点滴担忧也消失了。
可不是,两人差了那么多岁,又分开那么久,哪来那么多的爱恋不变呢!
“有没有对哪个女孩动心啊?”陶悠悠窃笑着问。
“有一个我蛮喜欢的,不过我现在还不是十全十美的好男人,我想等我配得上她了再向她表白。”怕陶悠悠接着追问,董家声皱眉可怜兮兮说:“老师,我忙着搬家还没吃饭,好饿,你煮碗面条给我吃好不好?”
他说饿,陶悠悠登时也感到饿了,晚上在酒店因为紧张才吃了一点点。
面条是没有的,她最讨厌吃面食,比喝中药还讨厌。
只能蒸米饭炒菜了,可是她今晚在齐中天那里受了气,一点不想动。
“老师你那边有米肉菜吧?我来做。”董家声捋起袖子。
“你会做?”陶悠悠很惊奇。
“当然,从重读初一那年开始我就一直自己做饭了。”董家声微微一笑。
“你姥姥呢?”楚畅说他跟着他姥姥一起生活的啊。
“姥姥养了我几年后,想让接受他的钱,我不同意,她就不理我了。”董家声淡淡说,转身拉开门往外往隔壁陶悠悠的住处走。
这么说当年自己当他的老师时,他其实已经跟孤儿无异了,难怪处境那么窘迫,自己离开学校后,他是怎么熬过那些孤苦无依的时光的?
陶悠悠一时间恍了神,胸闷得喘不过气来。
董家声的厨艺很好,动作麻利干脆,不多时就整弄出一荤一素一汤出来,香气扑鼻色泽明艳,装盘后他还雕了两朵花作装饰,很是浪漫,极具诱惑力。
陶悠悠眼红不已,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叹气:“我做饭的时间不短了,怎么就做不出这么美味呢?”
“这是需要天赋的。”董家声浅浅一笑,跟陶悠悠比赛谁筷子快抢菜吃,盘子里的肉菜一扫而光了,满意地搓着肚子说:“老师,我们可以搭伙,我做饭,你收拾洗碗搞卫生,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一个人菜做多了吃不完,做少了吃的不香,并且还可以偷懒不做饭,不过……一男一女搭伙做饭吃,怎么想都暧昧。
陶悠悠惋惜地摇头。
董家声也没坚持,站起来伸伸懒腰告辞。
陶悠悠忽然想起一事,忙喊住他。
齐中天说话虽然很难听,不过董家声确实是业务好手,可以向他请教。
“老师你这么辛苦打拼有什么意思,女人是生来给男人疼的,那么能干做什么?”董家声摇头,成熟男人的霸道不经意就从举手投足间流淌出来。
被性别岐视了,岐视她的人还曾是将她当天神敬重的学生,陶悠悠很恼怒.
不就多生了根东西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陶悠悠悻悻然骂了许多声。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睡着后,她居然梦见自己隔着裤子攥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的那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