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打开房门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管药膏,“脖子要涂药。”
许希文伸出手,“谢谢。”
秦逸却没有把药膏递给许希文,“我来。”
“我自己来就可以。”许希文拒绝道。
秦逸固执地说:“我来。”
许希文只好收回了手,任秦逸施为。
秦逸把药膏细心地涂在许希文脖子每一处的伤口上,他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许希文。
虽然他们同居已久,但是除了秦逸手受伤的那一段时间,他们很少有肢体接触。
药膏是冷的,秦逸的手指也是冷的。许希文感觉到脖颈间的凉意,疼痛因此被压下去不少。
秦逸为许希文涂完药,道了声“晚安”就出了房间。
许希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眼中透出迷惘。
他感觉自己就像蛛网中的猎物,猎手以温柔为罗网,渐渐困住了他。
秦逸下楼去了客厅,翻开客厅座机旁的电话薄,找到了马茂的名字,名字后是一串数字——马茂的手机。
南秦北马,不仅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秦家和马家世代通婚,两家子弟都多少有亲戚关系。而秦马两家的嫡系子弟,手中都有这本可以联系到秦马两家任何人的电话薄。
他一只手拿起话筒放在耳边,另一只手在座机上按下马茂的手机号。
“喂喂,哪位?”
“我是秦逸。”
“死人脸啊!”
“我要你帮我查一个叫周斐然的人。”
“我帮你做事,有钱拿吗?”
“他中了降头术,你顺便查查在本市的泰国人。”
“……我知道了,让降头师混入本市,确实是我们‘神圣中华’的失职。”
秦逸干脆地挂断了电话,然后盖上了电话薄。
……
马茂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嘴里发出“啧”的一声。
“怎么了?”艾德里安端着两杯咖啡在马茂身边坐下。
马茂端起咖啡,一饮而尽,“有个降头师在本市。”
艾德里安深深皱起了眉,“这可不好办了。”
降头术神鬼难测,防不胜防,又阴险狠毒,所以降头师一般是禁止入境的。在h市有一位降头师,简直就是有一枚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又要加班了,我的假期。”马茂哀吊着自己假期。
艾德里安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不是有句中国成语这么说吗,能者多劳。”
马茂是“神圣中华”驻h市小队的队长,艾德里安则是从国外聘请的顾问。“神圣中华”可谓是政府最神秘的一个部门,从未出现在公众的眼中,它是专门为解决超自然事件而设。
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不能为科学而解释的事情,也有许许多多因为超自然力量而带来的麻烦,所以每个国家都有这样一个不为人知的组织。
“其他人也在休假,需要把他们叫回来吗?马队长。”艾德里安微笑道。
“一个小小的降头师而已,我们两个…可能不够,不过还有秦家那个死人脸嘛,我赌他可以打十个降头师。”马茂舔了舔嘴边的咖啡渍。
“你是说秦家的秦逸?”艾德里安若有所思的问,“他有这么厉害吗?”
马茂端起艾德里安的咖啡,喝了一大口,“秦家的那个小子,简直就是个怪物。”
“怪物?”
“他不是人,也不是鬼,不算活着,也不算死去。”马茂眼中掠过一丝畏惧,“我曾经目睹过他暴走,那个人被他的灵力撕成了碎片,最大的一块碎片还没有我指甲盖大。之后我这么一个无肉不欢的人,都一周没吃肉。我当时身边的那个搭档,直接变成素食主义者了。”
艾德里安沉默了一会,说:“我觉得他比那个降头师更加可怕,‘神圣中华’难道没有对他做出约束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神圣中华’的内部有多错综复杂,各派系之间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马茂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有些人主张人道毁灭他,有些人主张合理运用他,但是没人打得过他,只好放任他。”
艾德里安沉重的摇了摇头,“我不敢苟同,把民众的安危寄托在一个人的善恶一念间,实在太过危险。”
“秦家对‘神圣中华’做出了保证,如果他为恶,就毁去他的命门。”马茂的双手背在了脑后。
“命门?”艾德里安好奇地问。
马茂笑了一下,那笑容竟显得有些诡异,“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我知道那东西能让他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