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希文出了房间,才想起自己不知道餐厅在哪。他拦下一个服务员,问明了餐厅的所在,才朝着服务员所指的方向走去。
他走进餐厅的时候,餐厅里空空荡荡,只有寥寥几个人,所以一身旗袍的秦情显得尤为瞩目。
他走到秦情的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秦情放下了手中的餐刀和餐叉,“我想你来,是有事问我。”
“是的。”许希文那一贯挂着微笑的面孔上少有的肃然。
秦情用绣花的餐巾擦了擦嘴角,“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许希文不由自主挺直了背脊,“我想知道秦逸动用鬼筑灵根之法也要修习道术的原因是什么?”
秦情从手提包里摸出一个造型古朴、花纹繁复的铁灰色盒子,她轻轻一推,盒子从侧面打开。她从盒子里拿出一根香烟,半闭着眼睛闻了闻,“因为你。”
“我?”许希文睁大了眼睛,两片薄唇无意识地微微张开。
秦情把玩着手上细长的女士香烟,“你还记得你拍过一个啤酒的广告吗?”
许希文记得,那是他拍过的第一个广告。他那时还是个学生,尚未踏入演艺圈,因为出众的外表被人相中,拍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啤酒品牌的广告,得到的酬劳不过几千,可是那时候他的心情,却比他后来拍电影得到千万片酬还要喜悦。
“小逸从小就不爱说话,我父亲一度怀疑他有自闭症。不过我父亲没有请医生来看,因为我们这样的人家,极其重视面子。小逸身为秦家的长子,是不允许有精神上的疾病的。”秦情不小心捏断了手上的香烟,她愣了愣,盯着断成两截的香烟看了许久,似乎没想到自己居然做出了这样的行为,“有一天,我看到了你拍的那个啤酒广告的海报,很喜欢,就撕下来放到了书包里。我带回去给小逸看,我以为小逸会像以前一样毫无反应,但是小逸指着海报上的你问了我一句‘他是谁’。后来,你进入了娱乐圈,我就带你拍的电影、电视剧的cd给小逸。我父亲看到小逸痴迷于你,就掐指一算,告诉小逸你年命不永。再后来,小逸用鬼筑灵根之法为自己打下了道基,开始修习道术。”
许希文想到自己当初身死之时,那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走到自己身旁,声音不带丝毫起伏地对自己说“你想重活一次么?”谁能想到他们后来会有那样的发展,他们之前又有那样的纠葛。
秦情把断成两截的香烟扔进了桌子上的烟灰缸里,“不久前,小逸失踪了。不过小逸身上有秦家以秘术种下的道种,不论他在天涯海角,秦家都能知道他的行踪。但是在搜寻小逸的过程中,我和我带着几个秦家子弟遇到了阻扰,等我们赶到小逸所在的地方时,他已经被人剖开了胸膛。”
许希文的脸上一下子毫无血色,他昨晚没有在秦逸的身上发现伤口,以为他并没有在失踪过程中遭到伤害,却原来遭遇了这样险恶的事情。
“他心口上,有一张封住厉鬼的符纸。那个小贱人揭开符纸后,用分魂匕分割了小逸和…秦厉的魂魄。”秦情谈及秦厉,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痛苦。
许希文的眼睛没有漏过秦情脸上表情瞬间的改变,“秦厉到底有什么目的?”
秦情紧抿着嘴唇,好一会都没说话。忽然,她转头对一个路过的服务生说:“给我一杯加冰的苏格兰威士忌。”
服务生不多时就端上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请慢用。”
秦情将那杯苏格兰威士忌一饮而尽,冰块碰撞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手握着玻璃杯,良久才说:“他不仅想要一个新的更易于掌控的身体,他还想要小逸死。因为他现在还不算是真正地活着,并不在六道五行之中。只有小逸死了,他才能夺取小逸的命格,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许希文的脸沉了下来,“秦小姐,恕我冒昧,秦逸才是你的弟弟。”
秦情苦笑一下,“我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对秦厉下手又是另一回事。秦逸十六岁时,她也不过十七。秦逸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外界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姐姐都兴趣缺缺。当秦厉出现时,她既担心又开心。秦厉不像秦逸,他会对她所说所做有所反应,虽然语气不佳,但是慰藉了她在秦家大宅中寂寞的生活。不管是秦厉还是秦逸,在她心中,都是她的弟弟,所以当两人处在对立面时,她也分外苦痛。
许希文站了起来,“秦小姐,既然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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