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后到底还是没动手,只是冷哼道:“不就是仗着你们大房有爵位在身?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说完这句话,二老爷便是拂袖而去。那副神态那副动作,真真说不出的倨傲无礼。
顾婉音攥紧了手指,却是意味深长的看向陶氏。自从陶氏进门之后,二老爷的脾气可是见长了。说话办事也越来越狂妄了——且不说旁的,竟是连个斯文人的样子都没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真不知道都读去了哪里?
侧头看了一眼老太太,见老太太仍是没有醒来,顾婉音倒是舒了一口气——真不知道方才那样子若是被老太太看见了,会气成什么样子。不过说句实话,二老爷再这么下去,怕是……
想了想,顾婉音心中便是拿定了主意。又看向二太太,沉声道:“二婶,既然你们二房这边实在是没有经历照顾老夫人,不然我干脆将老夫人接过去住一段时间罢。等养好了身子,再回来。”二房如今这样的环境,着实是不适合养病。总不能真的让老太太在这样的环境里住着,那病非但不会好,怕是还会加重。她这样贸然开口是有些不和规矩,而且让二房没脸,可是为了老太太,哪里能顾得了二老爷有脸没脸?
想起方才二老爷猖狂的样子,顾婉音觉得,大房也该好好让二老爷惊醒惊醒了。再这下么下去,可是连个人样儿也没有了。
二太太一惊,诧异的看着顾婉音,多少有些不痛快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太太话音刚落,陶氏的声音便是响起来了:“世子妃这话可是错了,老夫人当初分家的时候便是说好了跟着我们。如今世子妃一句话便是要将老夫人接走,外人怎么看我们?还是请世子妃别开玩笑了。再说,我们二房人也比大房人多,何来照顾不周一说?”
这番话陶氏说得理直气壮,那气度那神态,比起二太太倒是更像一个正房太太。而二太太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陶氏打压得狠了,竟是越发的不中用起来。全然没了当初那个当家太太的风骨了。
顾婉音看了看陶氏,又看了看二太太,徐徐开口:“二房人多是不错,可是现在闹得这样妻不妻妾不妾,连个正经的主母都不知道是谁了,我们如何放心留下老夫人?我可是听说,老夫人的药丸,都是在外头配的。”
这话一出,二太太面上讪讪,陶氏却是一脸坦然,反而还笑着看了一眼二太太:“什么妻不妻妾不妾的,我不懂。老夫人这里,自然是由我们太太负责的。”
话音没落就听见二太太冷笑一声:“现在我可不管家了,老爷说了一切事宜由你负责。怎么,银子你拿了,却不想办事儿?休想!”
看着二人又要吵闹起来,顾婉音再也忍耐不住,轻声斥道:“这些事情我管不着,你们要争论也出去。别扰了老夫人的清净!再有,我们不接老夫人也行,晚上之前你们便是将这个谁来负责老夫人的问题商议出来。否则明日一早,我就让人过来请老夫人!”
银鹭也是怕二人再吵闹,也是出声劝道:“太太和姨娘出去说吧,太医也说了老夫人要静养。”
二太太到底还是不敢造次,狠狠瞪了一眼银鹭,低声骂了一句:“老爷还说得没错!”随后便是扭身出了屋子去。
陶氏见状,便是也走了。
屋子里这才陡然清净了下来,顾婉音叹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吩咐银鹭:“窗户打开散散气吧,这满屋子的酒气。一会老夫人醒了该问起了。这些事情别告诉老夫人,没得让人糟心。还有,若是再有人来老夫人这里说什么有的没的,挑拨什么的,一概撵出去!”
银鹭一一应了,眼泪却是都要掉下来了:“世子妃,老夫人在这里是真不能住下去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我知道,明儿我就派人来接老夫人。你晚上就收拾收拾东西吧。”顾婉音叹了一口气,侧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老太太。随后却是一怔——老太太虽然眼睛紧紧闭着,可是眼里却是有泪水缓缓的落了下来。于是她便是不再言语,也让银鹭不再说话。又寻了个由头避了出去。老太太,怕是刚才就醒了吧?只是却不出声,只是装作还没醒来罢了。也不知道是觉得丢人,还是不想再搅合二房这些糟心事儿?还是不想在她跟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