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常年伴在他身旁的管家也不在了,换成了另外一个年轻些的中年男子,推着他走出去,背影又孤单又落寞。
到这里之后,连崔答也没有来过,他变成了唯一的访客。
唐格想要知道消息,软硬兼施向队长问话。
他却不吃这一套。
“请夫人见谅。在下只是奉少帅之命行~事,既不能让夫人出去,也没有资格心软或者怜悯夫人的美丽。”
她心中不满,却也不愿意用身体不适这样的理由去分散傅婪的注意力,谁知道这时候是不是他的关键时候。
傅老爷子来了之后第二天,安保队长一脸严肃要求见唐格,亲手地给她一张纸条。
上面写了两个名字。
一个是傅荒,一个是傅笙。
荒生——荒原所生。
好吧,这样取名很简单,也很内涵。
那么傅婪这个名字——
小白左右一看,悄悄解释:“这个呀,是纪念夫人的。”
“婪?纪念夫人?是因为夫人比较有好胜心……么?”
“不是呀!因为夫人是林中抢来的女子,林下之女,谓之婪。”
“……好吧……”她觉得,最好肚子里这个是个女孩子。
笙字至少还好解释一点。
傅老爷子无缘无故突然情绪强烈给她送了这两个纸条,到是让唐格放下了心。
按照老爷子的性格,这必然是气的已经将要和傅婪断绝父子关系了,但是却又决计不想和她这点血脉断绝任何关系,所以才会这样迂回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他这样愤怒,那就意味着,傅婪要做的事情很可能是成功了。
她因为得了这张纸条,这一晚,头一次睡得这样安心,以至于并没有发现,早上起来的时候,床里面多了一个人。
“没良心。”她起身的时候,听见身旁嘟嘟囔囔一句。
她的心猛然一顿,接着便生出欢喜来,但面上仍然绷着,直到一只手伸过来,揽住了她已经浑~圆的肚皮。
“你的丈夫在外面生死未卜,你在这里睡得这样香。”他手上的力度温柔,脸庞也跟着蹭过来,靠在她肚皮上,大约因为感受到外物的靠近,肚子里面的小脚丫飞起一脚,正好蹬在他脸上。
“连你也欺负我。”他不满,眼里却全是笑意。
“你回来了。”她问。
“我回来了。”他回答。
寻常而显得多余的一句话,便将之前的分隔情绪尽数清洗。
他虽然没有睡多久,但是精神却很好,扶着她起来,两人在救生站用了早膳。
“什么都好,就是少了个东西。”他喝了口粥,环顾四周还是评论。
“嗯,没有阳光,虽然有很多人造光,但始终没有阳光晒在身上的那种感觉。”
“阳光么?那看来还少个东西。”
“唔?”
“夫人不觉得少了个暖床的贴心夫婿吗?”他终于忍不住。
唐格噗嗤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傅婪此行是来带她出去的,走过那长长的走廊,她这才发现里面的异样,里面忙碌穿梭的医生教授们都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
“好奇怪,之前这里明明……”
“今年的预算,十分之三的经费都拨付给了他们,举国之力用于研究生育和遗传,如果不成功,大约他没办法去见那些拿了十分之四经费的军队了。”
看见她惊异的脸,他忽然微微一顿,“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在外面做了什么?格格,我做的这一切,现在看起来很糟糕,可能也没有人会明白理解,但是没关系,终有一天,他们会明白,联邦并不是某一个性别的联邦,而是我们共同的联邦。我今天做的事情既是因为我自己,更是因为我们所有人。”
已经走到门口,他的脚步微微一滞,但是下一刻,唐格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从漫长的黑夜和甬道走向光明人间,整个帝都冷清而荒凉,鲜花虽然开的卖力,但是空气中更多的是淡淡的血腥味。
傅老爷子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拄着拐杖站在旁边,颤颤巍巍却又不让人扶。
他眼见傅婪出来,顿时面色一恼,也不说话,直接轮着棍子就上来,看样子今天不将他打死大约也不会住手的模样,傅婪没什么表情,似乎由着他前来。
唐格自然不干,本能上前一步,被他一掌推过来,她站得稳,他一巴掌想也没想就推在她胸口上,唐格不躲也不恼,但也没被推动,傅老爷子这一下十分火去掉了五分,再一看,唐格伸手开始抚向肚子,顿时护短到极致的本性出来,又少了两分火,剩下三分,便跺跺脚,将一根拐杖扔到了傅婪脚背上,由着身后的管家将他扶走了。
傅婪将脚背上拐杖踢到一旁,拉着唐格的手,继续前行,一旁的珞忍和几个受过傅老爷子憋屈的警卫,不由心里暗暗对唐格高看一分。
这沉稳。这气势。这胸。真是有丘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