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室内刺眼刷白的日光灯惨白的照在对面的人脸上。
陈放坐在黑暗处抽烟,烟雾飘散在半空中,被灯光照耀着舞动诡异的形状,袅袅上升飘散在阴影之下。
对面的人不安的转动椅子,时不时朝紧闭的门看几眼。
陈放抽完了烟,垂着眼,沧桑的脸庞棱角有型,笔挺的脊背印刻出时间的豪迈和沉淀。
他曲起手指关节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默默看着眼前的人,一言不发。
对方在他毫不掩饰的扫视下难捱的在椅子上扭曲,他想开口,陈放抢他一步。
“augus,对吧。知道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吗?”
对面的外国男人正是斑鸠他们要找的人,那人有点愤怒却努力压制着,“我要见陈翼国将军!你是谁!我是你们的贵客!”
陈放冷笑,“贵不贵客我不知道,不过你现在倒是真的在我手里。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些什么,只想问你几句话,问完之后,明天你还是我们军区尊贵的客人。”
“你想问什么?”augus不屑的哼,“你的身份等级不够,有些事我是绝对不会向你说的!”
陈放微眯起眼睛,肩胛骨耸起,呈现一种蓄势待发的姿势,如同草原上奔驰的老猎豹,带着亘久厮杀不易暴露的戾气。
augus心里一寒,突兀觉得这样的目光神情甚至是动作都让他熟悉而又陌生。
陈放低沉开口,“听说你找到了那个谁了?”
augus骄傲的挺起胸膛,不屑的看着他,“对!”
“哦,全世界,那么多地方,上亿的丧尸和逃难者,你们说找到谁就找到谁了?呵,很厉害啊。”陈放淡淡的说,语气丝毫不掩饰嘲讽。
“我们派出了无数还活着的人,进行了很多的调查和分析才找到的!我们向世界发出通告要寻找此人就是为了救活你们!”
陈放,“是吗。”
augus,“你知不知道为了找到他,我们死了多少人!如果没有那个人,也许你也要死,地球上所有的人类都将会灭亡!”
陈放冷冷的看他,“你说错了,还有一个人不会死。”
“你说他?哈哈哈,全世界都死了,他自己活着还有什么用,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有权认为你私下盘问我,并且对我进行精神攻击!等我们的人来了之后,我要向国际法庭告你!”
陈放对于他的威胁理都不理,“你怎么找到他的?怎么确定那个人就是你们要找的?”
augus怒气冲冲的瞪着他,眼睛睁大,突然说,“你们是不是想让我说出他的身份,然后自己派人去找到他,用他研究出抗体,而不管世界上其他人的死活?!”
陈放回望他,augus冷笑,“你们华国人未免也太自私了!你以为世界上其他民族都灭亡了,你们就能占领整个地球吗!”
陈放啪的将钢笔扔在桌子上,在沉静中发出一声尖锐的撞击声,然后钢笔咕噜咕噜掉在地上,他朝augus使个眼色,示意他请将钢笔捡起来。
augus脸憋得通红,一股气还没发泄出来就被人生生截断,更郁闷的是还要把吐出来的气自己咽回去,他恼羞成怒弯腰捡起钢笔摔在桌子上。
陈放笑笑,“这么重要的事都被你知道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替我的国家把你灭口?”
“你!”
陈放站起来,看他一眼,“你进入基地之后有没有看过医生?”
augus怒道,“没有!”
陈放嗯一声,“我觉得你可能感染丧尸病毒了,非常容易暴怒。算了,我也不问了。你走吧,等我们的人将你的国家的科学家带来,我觉得我有义务让他们帮你做个全身检查,万一现在就算不被丧尸抓伤也能感染的话,恭喜你,你可以为全世界人民作出贡献了。”
陈放走到门口,回头,“说不定,你感染了病毒但是自身产生了抗力呢,哎,你们国家的人不都是很厉害吗,感染性这么强悍的病毒在区区三个月内都能找到方法,在下自愧不如。对了,我先走了,你要是想待在这里就待着吧。”
说完,陈放转身离开,双手背在身后像是散步一般悠闲,就好像他真的只是过来和对方聊聊天关心一下他而已,留下莫名其妙又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差点把自己噎死的augus。
军区的夜色沉静如水,夏季的燥热和末日的恐慌好像都被吸入头顶苍穹的浩瀚星空中,能让人忘了所有痛苦。
陈放回到办公室,打了个电话,那头响了半天才被人接了起来,老徐睡得迷迷糊糊,“我说你干嘛啊,大半夜的!让警卫又把我从被窝拽起来!”
陈放低声道,“让你的人放行,我要出去一趟,帮我瞒下来,明天首长有事找我的话就说我感冒了。”
“你、你大半夜的去哪啊,外面都是丧尸,出去就回不来了!”
陈放低声说了句,立刻挂断电话,老徐在那头喂喂了好久都没有搭理,无奈之下套上裤子急急忙忙出去了。
基地里,一架直升飞机卷着大风遥遥升起,陈放设定好坐标不顾底下的人叫唤,头也不回的转过机尾飞向深蓝的夜空。
警事大楼中,二楼走廊靠近楼梯的地方,一台太阳能发电机嗡嗡的响着,头顶不太明亮的灯勉强照亮了整个竖形走廊。
外面人影憧憧,最靠里的房间里发出痛苦的嘶吼声和摔砸东西的沉闷声音,斑鸠和小五两人将突然暴躁醒来的江褚按压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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