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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郄道:“商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与朝政也差不离,但分析到底也无非是天时地利人和。只要没有意外,借助天时地利,就能算计得宜。”
傅家表妹是彻底服气了,问:“那姐姐打算怎的拿到那十八间铺子?”
陈郄捏了捏傅家表妹鼻子,“秘密。”
两人吃了午食,再午休一个时辰,才起身收拾妥帖,就听下人道说是无为道长来了。
陈郄觉得无为道长这精神,来当道士真是浪费了,活该下山去当包打听才是,不过虽然接了宁西侯世子的单子,要能在道观里再赚一笔也不亏。
扯了扯自己衣袖,陈郄就带着傅家表妹又见了无为。
几番客气,无为便邀请陈郄与傅家表妹往朝阳观后山一走,此时虽日头正烈,不过后山里绿树成荫,又是在百花盛开的春季,后山里的花草,也值得一看,就当踏青了。
陈郄自然应允,带着人一道出了门,结果才走出院子没多远,就又听得一声呵斥。
“放手!姓刘的,你还我哥哥!”
巨门侯世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响亮,弄得陈郄在一旁听得都有些尴尬。
要说自己来道观两日了,也还没见过那个老吴国公,这回想来能见上一回?
陈郄在心里琢磨,也不知这老公爷好不好相处。
然而事实证明,陈郄只是想多了。
也没一会儿,他们一行就见着了巨门侯世子,还正被素节和另外一个上了年纪管事模样的人架着,正往外走,而巨门侯世子带着的人,紧紧跟着,就没一个敢上去拦一拦。
被叫素节的道士一边架着人往外走,一边念叨:“我说世子爷啊,您见少观主也见了,这都一天了,也该回去了!少观主最喜清净,您又不是不知道!等着今年中秋,少观主要高兴,说不定就回家去了。”
巨门侯世子爷不知为何挣扎不得,准确的说是挣扎不动,两条腿被架得悬空,正蹬着腿,“胡说!我哥哥什么时候喜欢清净了?还不是姓刘的逼的!”
素节就当没听见,继续唠叨,“世子这话就说错啦。这事儿我们老观主怎么会逼我们少观主呢?全是少观主自己喜欢啊,不然腿长在少观主身上,要跑还不是随他?”
这话说得太有道理,让巨门侯世子有些无言以对。
不过到底是口齿伶俐之人,沉默不过一瞬,巨门侯世子就找到了缘由来,“那还不是姓刘的拿孝道压着!要不是如此,我哥哥怎的从小就住到山上来了!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东西,还要不要脸了!”
陈郄听得好尴尬,想不明白为啥这些世子之类的人设都是傻白甜,难道就没一个正常的?简直夭寿啦。
结果有人一句话就让巨门侯世子闭了嘴,“世子再这么闹下去,只怕下回几年都见不着少观主了。”
开口说话的人声音低沉,当是那上了年纪的管家,陈郄此时只能见到那人背影了,瞧着那走路的姿势跟背影,发现这极有可能是个当兵出身的练家子,不然步伐不可能那么稳。
再一看巨门侯世子的背影,整个人都有些可怜的怂了下去。
可怜的小鲜肉,陈郄心里有些惋惜,好想去安抚安抚人家受伤的心灵,结果就听见了宁西侯世子的声音,“哎哟!哈哈哈哈!这不是张家老二嘛?怎么滴?又被亲大哥给撵啦?哈哈哈!”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欠揍,陈郄一行从主人到客人,从主子到仆人,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而怂下去的巨门侯世子活像瞬间打了鸡血一样,挣扎着高昂着脖子,转过头来朝着宁西侯世子的方向就骂:“段大!你一个好吃懒做的废物!还有脸说谁呢!”
要不说段如玉才是真资格的流氓呢,换别人被这么骂早上去揍人了,也只有他嘻嘻一笑,靠在裴大郎身上,一脸得意,“是啊,我就好吃懒做,你咬我?”
是心态好,也是心太宽,这嘴皮子再利落的人,遇见破罐子破摔,连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也得堵心不已。
最后逼得巨门侯世子放了大招,“呸,也当谁都是你这般不要脸!就等着你家老二夺你的爵吧!”
这说得太明目张胆了,陈郄觉得更尴尬了,想着还好段家老二不在这,不然依着这些古代高门大户都要脸的德行,会不会当场自尽以表真心啊?
陈郄没见过段家老二,不知道段家老二是什么样的人,不过这想法要是被宁西侯世子知道了,保准得嘲笑陈郄想得太美。
被人骂要被夺爵的宁西侯世子有一瞬的沉默,随后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唉,你叫他来夺啊!我等着呢!”
宁西侯世子再嘻嘻一笑,“我知道他可羡慕死你了,恨不得跟你换了呢。嘻嘻。”
巨门侯世子的话再远远传来,“换我有你这样的大哥,我也想跟人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