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言的样子,就猜到了这个女子平日也是这般跋扈,心里存疑,再想不到沈中玉还在车里,只怕要糟,屏息静气,手里似紧似活地握着剑,看着四周那些要围上来的护卫。
女子高踞车上,柳眉一扬,冷冷笑道:”竟敢顽抗我不成?“语气骄矜,对张致和这般不识抬举十分不满。
张致和打量着女子车马附近的护卫,不过三四个,虽然与自己修为相当,但拼着重伤也能闯过去,只要扼住了那个女子喉咙,就不怕这些人闹出些什么来!
他刚要动手,又听到一声娇斥,竟是一个女子御器行空而来,恰恰落在张致和跟前,竟将两个大男人都护在身后,道:“贺楼氏,你想做什么?这都是有数的仙门弟子,不要将我们朔方的脸面丢到大仙门中去了。”
“你!“贺楼氏柳眉一拧,眼神凝重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摸了摸要腰间的暗红长鞭,最后还是说道:”罢了,我就给月华仙子一个面子,我们走!“
张致和听到月华仙子这一句,就知道这女子是何人了,乃是他嫡亲师兄卢问鹤的好友月华仙子向清寒,心里稍安。
月华仙子看着贺楼氏走了之后,转身问道:“你们没事吧?”然后看到张致和,惊喜道:“原是你来了,你师兄呢?”
张致和拱手行礼道:“向娘子。师兄在山上。”
向清寒看着年不过二八,圆润袅娜,缟衣绿裙,看着如月色流丽之下初绽的银桂,香远益清;又似白霜掩盖下独放的白菊,孤标独立,她看到张致和行礼,点了点头,上前一手拉过他,打量了一眼就说道:“你在山上简朴些也就罢了,来到朔方可是要被人欺负的。”
她的老师乃是当初夺城四大元婴修士之一的古苑君萧弘和,结丹百载,自幼在朔方长大,对于朔方尚奢侈、好繁华的风气自然十分清楚。
张致和被她拉着,总觉得向清寒看着自己笑得十分慈爱,不由觉得奇怪,便道:“刚才谢过向娘子解围了。“
想到刚才,向清寒一下就敛了笑容,道:“贺楼氏跋扈,最爱当街掳人,我见到了自然要拦,只是想不到拦下的是你罢了。也幸好如此,若你出了什么事,我该如何跟你师兄交代。”
张致和不由得想到你要和我师兄交代些什么,收敛心思,道:”向娘子,我有好友在此了。“说着,便扶沈中玉下车,道:”这是静山道人。“
沈中玉看到向清寒,却笑了,道:“原是旧识,向仙子,一向可好?”
向清寒看到沈中玉一瘸一拐的样子,不由惊讶,要知道金丹修士复原能力极好,即使受伤了,只要没死,在后面就能逐渐康复过来,而看着他这般竟似是被人废了金丹一样,忙问:“沈道长为何如此?”
沈中玉苦笑道:“这事说来话长,不过已无大碍。”
“那便好。你与我这小兄弟相识,自然也是我的好友,若有事便寻我。”她点了点头道,就继续和张致和说道:“你是要去你们宗门驻地吧,坐我的车去。”
说罢,她一扬手,自广袖中飞出一辇如芥,又有数点如芝麻,落地之后,文辇如宫室大小,数点芝麻化为提灯捧花的数个宫娥,向向清寒行礼问安,向清寒便吩咐她们暂听张致和调度。
张致和细看,竟是一队道兵,以文辇为阵眼,结*阵,在此拜谢道:“向娘子太客气了。”
“算不得什么。迟些我再下帖子给你洗尘。”向清寒说着,打发他们上车,看着他们蹬车远去,方才离去。
在车上,沈中玉想起刚才向清寒看张致和如看自家晚辈一般的慈爱眼神,不由得暗乐,却不好这般说主人家故事,只是闷闷笑着。
张致和奇怪地看着沈中玉闷笑,忍不住问:“先生,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
“没什么,你过来。”沈中玉支手歪头,招他过来,在他耳边说:“我再想不到你会这般讨女人欢心。“
“向娘子从来都人好心善,小时候她还抱过我了。”
“小时候还抱过你?”沈中玉道,“你那时候多大?”
“大不过七岁。”
沈中玉一下子就明白了,向月华刚才看他的眼神完全是纯洁的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