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卓东来起身走过去:“哎~你呀~”
“哥哥帮我梳头呐~”
“别跟我撒娇,嘿嘿。”
皇帝不得不表示他俩真甜!拿着自己拿过来的那堆纸条翻了翻,忽然听见门外人声嘈杂。
“什么人!”
“啊!”
姚三郎的声音:“呀~”吓到了!
黛玉似乎也有点惊着了:“放肆!不认得我吗?”
“抱歉。”还是那个喝问什么人的声音:“林小姐如何能凭空出现?小人反应不及,险些伤到了林小姐。”
正经走门行不行?行不行!在暗处守卫要一直保持精力集中,突然出现你是要吓死我吗!
姚三郎听出这人话里头绵里藏针,淡淡道:“不要紧,我有这等仙法,就算你反应不及,也伤不得我们。”
皇帝开门:“妹妹,你没事吧?”
黛玉赶紧从姚三郎手中把手抽出来:“我没事。哥哥,我有事跟你说。能进去吗?”
皇帝想了一下:“东来和你师父在里屋呢,你进来吧?”
黛玉自动脑补了父母平时相处的画面,红着脸摇摇头,伸手拽他的袖子轻轻晃:“哥哥,换个地方嘛,我不想打扰师父。”
皇帝被萌的从善如流:“好啊好啊。”出来就拉着黛玉进了旁边客厅。
姚三郎也跟进来,反手关上门,相当兴奋的说:“二郎!我听说文四姐是文通明的女儿!”
“啥?”皇帝[黑人问号脸]
黛玉道:“应该是真的!听起来很可信!”
“啊?”皇帝一脸震惊。
姚三郎激动道:“她原名叫文泽兰啊,听说文通明的儿女都是按照一首泽啥啥啥的诗排序。”
黛玉补充:“泽畔行吟处,天地一沙鸥。”
“等一下!”皇帝喝止他们:“你们去哪儿了?听谁说的?”
黛玉稍稍有点不好意思:“三郎哥哥带我回家了一趟,我听我爹爹和一位秦大人聊天,是那位秦大人说的,就是去我家传旨的天使。”
“秦仲玉啊。”皇帝摸摸下巴:“他一直疯狂的痴迷于文四姐的传说,给我上奏的时候还夹杂过文四姐的故事,只可惜见面不如闻名。嗯,他还真查出来不少。”
黛玉眨巴着大眼睛,充满求知欲的问:“是真的吗?”
皇帝想了想,也拿不准主意,但是被她萌的够呛:“你去问问。”
“不敢去。”黛玉摸了摸鬓角:“师父给我讲过很多故事,唯独没说过她父母的事,我想,可能是她不想提。文将军的事情,我稍有耳闻……”她脸上有点尴尬。
皇帝到时很坦率:“那是父皇的在位时弄出来的冤假错案,等过些年朕会给他平凡。”
等太上皇山陵崩的,现在可不行,会有御史出来喷朕不孝顺,妈蛋!
咋这么多事呢!不过朕写了小纸条,都是等父皇山陵崩之后要做的事
皇帝问:“三郎,你算一卦看是不是。”
他感叹道:“朕怎么也不能想象,传说中惊才绝艳的文征明居然有那样的女儿。”
朕倒不是说她不好,只是觉得她不够美,而且蠢而已。
姚三郎摇摇头:“今天算了好几卦,再算伤身。”
皇帝奇怪:“还没到中午,又没去给太上皇讲经,你都算什么了?”
姚三郎一本正经的掰着手指头算:“林妹妹今天运道如何、林妹妹今天会遇上什么事、文四姐的婚事、还有林夫人的寿数。不能再算了,算多了头疼。”
黛玉红着脸从袖子里抽出檀香扇挡住脸,虽然牙还没掉,也可以先挡一挡。
“哈哈哈你呀!”皇帝垂眸想了想,他真的很好奇,就起身出门,到隔壁推门而入:“文四姐,你,咦?”
卓东来淡淡道:“她出去了。”
刚刚为了逃避被抓着背书,说要安排人送甄英莲和宝钗回家,就欢快的跑掉了。哼。
皇帝问:“东来,她是文通明的女儿吗?”
黛玉在他身后歪着头看着卓东来,期待的等答案。
“是。”卓东来愉快又惊喜的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我还没派人粗去散布谣言,逼她承认呢,你怎么就知道了?难道是那个查阅刑部档案的御史告诉你的?那你也不会在现在这个时间知道呀。
…………
文四姐现在的打扮可算是换了,原先尽是棕、蓝两色的衣裳,还都是短褐,头上挽个混元髻,怎么看都像是道士。现在却换作一件浅紫色薄锦宫装,很好的显出大胸脯,她腰可不算细,多亏胸大才显出有腰。
宽松的衣袖很好的遮住了胳膊上健壮的三角肌、三头肌、二头肌,发型也从道士头换做已婚妇人的发髻,正正的戴着一只含珠凤簪,左侧戴着一只小金方胜。珠光宝气,算上警幻的符咒,也可以说是雍容华贵。
到了徒弟们住的小院外,稍稍有点不好意思,推门而入。
牡丹搂着宝钗,包子啃着猪蹄,都在院中石桌旁边坐着,安慰面色不好的甄英莲。
甄英莲刚收拾完行李,马上就要离开了,宝钗看她情绪太过低落,有点担心,就劝她放宽心,这未尝不是跳出火坑。牡丹本来要瞪她,一想这话说的也没错,就又默默无语的呆着了。
门一开,甄英莲看过去,看见她便心中大怒,也不顾宝钗的话还没说完,起身快步进屋,砰砰两声关上门,落闩。
牡丹和包子都站起来:“师父……”*2。在场三双眼睛都止不住的往她身上打量,这么快就换了衣裳,算是被‘打印’了?(被占有了)师父也真够干脆利落,这么干也太伤人了。卓伯父的时间不太长啊,呸呸呸可别说出口。
文四姐也觉得有点尴尬,刚刚咋啥都没想就穿了他拿来的衣服,刚退亲就整成这样,我咋老是啥也不想?她摸摸鼻子:“嗯,好。牡丹,你送薛姑娘回家。”
牡丹皱眉:“师父,这才出来几天啊?”
文四姐皱着眉:“都快半个月了,你还想要几天?她娘担心她都病了,她哥哥也改好了。”
宝钗眼中险些落下泪来,忙对牡丹求道:“师父,我娘平日里最疼爱我,我哥哥不成器,我不在她身边,我娘她会很难过的。您容我回去看我娘一眼,叫她安安心,我还回来。”
牡丹摸摸脸,有点为难,一方面是上下两代人的压力,另一方面则是徒弟还没养熟,放回去之后就等于没有这个徒弟了。
包子幽幽道:“宝钗,我问你……你回去之后还认我跟牡丹这两个师父吗?”
宝钗眼神躲闪了一下,想了想,坚定的说:“认!”
我要把我哥哥教好,没有武功可不成!我爹揍他的时候,他就学好,不揍就学坏。
包子点点头:“好啊,我就信了你了。你记住,认也好,不认也罢,我跟牡丹都不强求,只希望你别前脚回了家,后脚就报官。”
宝钗低声道道:“我不会的。”
“我想你也不会,只怕你家里人非要报官追查。”项包子温柔的威胁道:“你知道我们住在这儿,知道我们俩叫什么名字,长成什么模样,要报官也容易得很。只是你有所不知,卓伯父很不好惹,你家若是报官,查来查去查到卓府这儿,叫他不愉快了,你家也好不了。”
宝钗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咬咬牙,还是很平和:“师娘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说。”
她心里头委屈,我都说了不会了,师娘你不信我!
我家怎么就那么弱,随随便便的就能好不了吗?
文四姐一直盯着甄英莲那屋发呆,这才缓过神来:“跟小孩儿好好说话,别吓着她。你把修炼的步骤写下来,逢年过节去看看她,也就是了。薛姑娘不像咱们这样,不是无根的浮萍,也没经历过这些。被你俩牵连被追杀了一路,还能镇定自若,很不容易,你有话就好好说,别学卓哥那么阴阳怪气。”
项包子撇撇嘴:“师父你当年没少吓唬我。”
甄英莲的屋里传来低低的哭声。
听得出来,她站在门口,或许还隔着窗纸偷偷往外看。
文四姐走过去站在门口,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抬手就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啪!!!——声音极其响亮,她脸上当时就红了。
甄英莲的哭声稍顿,随即哭的更伤心了。
“你哭什么!你又没做错事!”文四姐的语气有点冲,她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眼睛,低声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什么都没做错,是我傻,我太胡闹了。英莲,我真不想把你弄哭,对不起。”
“英莲,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见我了,我以后也不去干扰你,你好好保重,别太伤心了。如果家里有什么事需要帮忙,随便找哪家大镖局,叫人给我带个信。”
“别哭了……算了想哭就哭吧,碰见这种事谁都得哭。可你得往好处去想,我跟你相比,可以说是又老又丑还不通文墨没有脑子,下一个人兴许是你真正的缘分,是一个年轻英俊文武双全的小伙子呢。
说实话,咱俩其实也没多熟,订婚后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就是四个元宵节,还有出门这一趟,你何必为了一个陌生人这么伤心呢?”
甄英莲靠在门上泣不成声,本来都想开点了,被她最后一句这么一劝,更觉得堵心。
转回身,抓起桌子上剪成碎块的荷包,那是给她做的半成品荷包,打开门丢向她。
双手捂着脸,哭的哽咽难言:“你走开,我讨厌你。”
文四姐看着她哭的这么惨,心里头也难受,想了不到一秒钟,就从腰间摸出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她手里,然后抓着她的手给自己胳膊来了一下。
疼的脸有点扭曲,声音低沉:“我知道你心里疼,现在好点了吗?”
甄英莲呆呆的看着她,松了手,一步步的退后,转脸对着墙:“呜呕……”
她这一下知道自己晕血了。看见血好想吐。
还知道了另一件事,文四姐也好,林嘉文也好,江湖中人真的好可怕!
文四姐紫色的裙摆上撒着斑斑点点的血,还挺好看。
她捂着胳膊直翻白眼,为啥会这样啊,年轻时兄弟们在一起厮混,没啥事是不能用捅自己一刀解决的。
宝钗的大眼睛瞪的圆溜溜:“啊!”
包子扔下猪蹄:“师父你傻呀!”
牡丹跳起来:“师父!”
俩人分工明确,胳膊受伤的包子去安慰呕吐中的甄姑娘,牡丹姑娘把自己蠢师父带走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