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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站在贾宝玉床边,掀开帘子看着沉睡中的美正太,低声道:“宝玉还没醒,叫不叫呢?”
昨夜轮到晴雯当人肉抱枕(宝玉才八岁),她懒懒的揉着眼睛:“叫呗。”
哎呦,昨晚上他可闹死我了,非要跟我聊天,聊那位长公主,我又没见过!
袭人有点为难:“老太太总说,要让宝玉睡足,别苦了身子。我怕叫他起来,宝玉一会在饭桌上犯困,到叫老太太看了不高兴。”珠大爷天天早起读书,然后死了。
“那就别叫。”
袭人又道:“若不叫,又怕他早上起的晚,今晚又不肯早睡,越来越晚可怎么是好。”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优柔寡断?”晴雯转身推了推宝玉:“宝玉,醒醒,该起了。”
宝玉闭着眼睛,枕在枕头上,一动也不动,好像还在深深沉睡。
晴雯不以为意又连着喊了三五遍,又推了推,一推他就晃动,可还是没有反应,也不睁眼也不说话,这可不是平时那活泼好动喜欢说笑玩闹的宝玉会干的事,他通常都会闭着眼睛就开始揪人的衣袖、抓着人挠痒痒捣乱。
宝玉好像睡死过去了,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几乎可以用昏迷不醒来形容。
刚开始袭人还笑着道:“宝二爷别闹了,快起床去老太太那儿,她还等着你呐。”
说了两句,宝玉还是没有反应,屋里几个丫头的脸色就都不对了。
用帕子沾了温水给他擦脸,也毫无反应,又使劲拍了两下,偷偷用指甲在勒下软肉上掐了一下,也没醒。
这要是装的昏迷早就嗷嗷叫的蹦起来了。
丫鬟们脸色都变了,捧着衣服的,捧着水盆,拿着木梳的都快拿不住了。
袭人忙道:“晴雯,你昨晚上跟宝玉睡在一起,发生了什么事?”
晴雯都毛了:“我不知啊,昨晚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说了一会笑话就睡着了。”
别的丫鬟们俱目瞪口呆,面面相窥。想起昨晚是晴雯陪着宝玉睡的,都看了过去,也隐晦的松了口气。碧纱橱里的人吓得个个象木雕泥塑一般。
袭人扭着手帕想了想:“你们都在这儿守着,我去禀报太太,先别叫老太太知道!”
可是现在就住在碧纱橱,就是老太太的寝室旁边,可得小心翼翼的才能避开老太太的耳目。
她刚往外走,正瞧见鸳鸯走过来,鸳鸯不知发生了什么,笑道:“老太太说宝玉怎么还不过去,叫我来看看。”
袭人脸色一变,扯住鸳鸯的袖口:“鸳鸯姐姐,宝玉现在……我也说不出来,我正要禀报老太太去,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带。”
鸳鸯笑不出来了,有些恐慌:“什么叫不大好呢?”
她快步往碧纱橱里走。心里头知道老太太把宝玉看的如同眼珠子一样,这要是出了什么事,老太太额好不了!
[文四姐和姚三郎嗑着榛子看着水镜中展现的这一幕,由于水镜引设在宝玉房内,看不到屋外发生,她看不到屋外两个大丫鬟的交谈。点评道:“丫变成植物人,这和你偷他玉有关吗?”
姚三郎咬着指头:“嗯……嗯……嗯可能有关系。”
文四姐道:“这要是水米不进,过几天就得渴死饿死。”
嗯?大概是因为他很小而且长得确实可爱,也有可能是我现在有点母爱泛滥?
这小子长得是真可爱啦,我喜欢小萌物,哼。
姚三郎想了想,掏出通灵宝玉看了看,拿手指头悬空扒拉着什么:“没想到啊,我给他送一魂一魄回去吧,有点傻就行了,别饿死。丫饿死了我那啥来引警幻上钩呢?”
文四姐斜睨:“你丫居然这样心善?这些年你看惯了生离死别,什么时候动过手?”
姚三郎嘿嘿一笑:“一孕傻三年说的就是你,我这些年是漠视了不少生离死别,那些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害人。(指了指水镜)今儿这事儿,全是因我而起,能不管吗?”
他飘然而去,留下一个带着‘蜜汁美丽光环’的黑胖子托着腮思考:我真的变傻了吗?没有啊,我原本也不聪明,不精明,想事情想不周全,全靠武功高才没被砍死。
嗯,这么一想就放心了,才没有因为怀孕就变傻,怀孕之前我也不聪明啊~╮(╯▽╰)╭
智商一直处于平均线,有一种蜜汁骄傲呢~_(:3」∠)_]
皇宫距离荣国府的距离,说远不算远,毕竟荣国府建立的时候还是极受盛宠、位高权重的,说近……姚三郎一眨眼就到了,你说得有多近。
他挑挑拣拣,又捉出通灵宝玉上的一魂一魄,从贾宝玉的左右鼻孔送了进去,念道:“贾宝玉来归啊!请到九天玄女、接魄童郎,畀返宝玉肚胆来归啊!”当然啦,他是隐身的。
鸳鸯坐在宝玉床边,袭人双手搅着帕子站在旁边看着,鸳鸯看宝玉好像只是睡着了,也试着叫了叫:“宝玉,宝玉,你醒醒,我是鸳鸯,老祖宗还等你去吃饭呢。”
这正好是姚三郎把他的部分魂魄送入体、念了安魂咒的时候。
宝玉睁开眼睛:“啊?”
袭人、晴雯、麝月等人喜极而泣。晴雯双手合十:“太好了,阿弥陀佛,宝玉醒了。”
麝月:“宝玉!你可吓坏我们了,刚刚是装的不是?你太淘气了!”
袭人:“宝玉,你再这样顽皮,当心二老爷抓住你考你的书。”
宝玉把眼睛往上一翻,几乎又昏了过去:“呃!”
吓得‘魂飞魄散’!
姚三郎气的不行不行的,气哼哼的动手收拢:“这傻丫头,刚把魂魄安好还不够稳固,被你一句话又吓出来了!这要不是我在这儿看着,得到哪儿收拢去?还得喊魂!安魂咒已经很难听了,喊魂咒更好笑啊!”
灶王灶王你是神,咱家少了一个人,房前屋后你去找,山上山下你去寻——这么没逼格的咒语宁死我也不念,我宁可晚上去灶王庙请他吃酒帮我这个忙。
晴雯怒道:“袭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宝玉平日里都怕二老爷怕的跟什么似得,提起来就胆颤心惊,现在本来就病弱,你还故意吓他。”
袭人都要哭粗来了:“我,我只是想着宝玉是装的,吓他一下,叫他别装了。”
晴雯冷笑道:“方才那顿折腾都没能把他弄醒,你怎么就‘觉得’他在装模作样?”
鸳鸯道:“你们都别吵,宝玉出了事,他屋里的人无论远近亲疏一个都跑不了!”
她想起小时候见过珠大爷过世之后,珠大爷屋里头的伺候人无论是家生子还是外头买来的,都拉出去发卖了,只有珠大奶奶的陪嫁丫鬟留下。
宝玉悠悠转醒:“啊?别!”
鸳鸯看他又醒过来:“我的小祖宗,你可好些了吗?方才怎么叫你都不应,吓煞人了!”
宝玉直勾勾的看着她:“啊?”
晴雯哭道:“宝玉,宝玉,你到底怎么了?”
宝玉傻笑两声:“嘿嘿。”
他原本是个极聪明灵秀的男孩子,现在一笑却显出几分傻气。
众人都看了出来,鸳鸯脸上一片惨白:“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不是你我能拿主意的事,我去回老太太,太太也在老太太屋里,咱们一道去。别是冲撞了何处神灵。”
宝玉也不问有无,只管傻笑。
晴雯大哭:“宝玉,你为了我的命,你可赶紧好起来。”
麝月劝她:“晴雯,你别哭了,这又不是宝玉故意如此,他能有什么法子?快起来去洗把脸,哭成这样,叫太太看了厌烦。”
鸳鸯虽然害怕但还算冷静,可袭人已经是吓得发抖,被鸳鸯搀着往外走。
[姚三郎被这几个丫头哭的脑仁疼,看宝玉的魂魄已稳,不会再散失,知道一会是两个老太太来一起哭儿子/孙子。赶紧手里盘着玉,驾云回到竹林里。
文四姐正翘着二郎腿拿出一包猪油渣来咔嚓咔嚓的吃着,笑道:“呦,绑票的回来了。”
姚三郎皱眉:“道爷我出去济世救人,你怎么总是乱说话乱污蔑别人。”
“我污蔑谁了?”文四姐笑眯眯的眨眨眼:“拿了别人的魂魄,还隔一会就送回去一部分,你和那些绑了别人家小孩,今天给本家送个耳朵明天给本家送个手指头的绑匪,有啥区别?”
姚三郎抓了一把猪油渣:“区别大了!他们送回去的就是一块烂肉,我送回去的东西还能拼回去!你懂什么呀。”
文四姐哼了一声,不爽的承认自己确实不懂这些,又不依不饶的说:“帮我算一下风月宝鉴嘛,到底是卓哥拿走的,还是我徒弟拿走的!两边都不承认,我也不好逼问他们。”
姚三郎悠悠的嘲讽:“你~是不敢~逼问~卓先生吧~”
“别跟我阴阳怪气的说话。”文四姐不爽的翻着白眼:“在这么说话,信不信我去黛玉那儿说你坏话?说你年轻时吃喝嫖赌还好男风?”
“文四姐!我跟你相交这些年,想不到你竟能这样恶毒!”姚三郎心说:然而我跟卓先生有过交易,他帮我,我帮他,他特意送口信叫我不要透露风月宝鉴的下落,他认为风月宝鉴能显示自己心爱的人,还会在镜子的幻境中做一些不好的事,容易让文四姐体弱。
好吧,现在已知:镜子在卓东来手里,他试用过了,不想还给文四姐/文四姐也试用过镜子而且爱不释手,现在逼问我镜子在哪里,如果我含糊其辞……很难说她会不会给我上眼药。文四姐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可是她知道我有本事算出来,我要是不帮她就得给一个合理的答案。
他心里默默博弈了一番,找出来一个借口:“我是知道风月宝鉴在哪里,但是不能告诉你。”
文四姐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表情有点凶。
姚三郎一本正经的问她:“每次看完镜子,是不是觉得浑身发软,脸红心跳,很兴奋?”
我上次也试了一下那个镜子,我看到黛玉了~长大成人的黛玉妹妹~十六七岁的模样,好漂亮!
跟我在月下对饮,健康又才华横溢,天哪,那才是我梦中的神仙日子~
文四姐点点头。当然了,只要看到mj的演唱会就脸红心跳,跟着尖叫,尤其是镜子里有种如临现场的感觉!我的天哪,我原先的梦想就是攒钱去看他演唱会啊!
原先每次在电脑上点开他的演唱会,接下来两个小时的时间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姚三郎道:“每次拿起镜子,隔绝了外物,忘记了周围一切,甚至察觉不到有人接近?”
文四姐又谨慎而迷惑的点了点头。
姚三郎又道:“每天都想看一会镜子,哪怕只是同一个人同一个场景,看多少遍都觉得入迷,是不是?就算当时有人接近你,袭击你,你都注意不到,是不是?”
文四姐脸色变了:“是啊。”
姚三郎心中欢欣鼓舞,心说我好歹也是个散仙,忽悠你一个凡人还不简单吗:“看完之后又没有觉得胸闷气短,双手酸疼?接下来一段时间浑浑噩噩,眼前总是浮现镜中的场景?”
双手酸疼因为那是个铜镜啊!胸闷气短是激动的忘了喘气!
看完心中的女神/男神谁都浑浑噩噩!
“啊,是啊。”
姚三郎再接再厉:“有人动了你的镜子,你是不是起了杀心?觉得那人动了你的命根子?”
文四姐警惕的问:“难道……”
姚三郎深沉的点点头:“你想对了,那面镜子是警幻的法器,专为了吸人精气所作,看时间长你就会被镜子控制,摄心摄魂。”
“嘶…!”文四姐倒吸了一口冷气:“吸人精气不都是聂小倩那样嘴对嘴的?”
姚三郎皱皱鼻子:“那是孤魂野鬼干的事!警幻好歹也是个妖仙,自有别的办法去害人!亏得你收手及时,你看,当时我藏着镜子不给你,你都跟我动手了!”
╮(╯▽╰)╭我真的帮了卓先生很大一个忙,一会把这些事都写下来给他送去~他会帮我提亲吧?
文四姐陷入了思维僵局中,信了他的邪:“难道我一世英名,竟栽在小小的镜子上?”
姚三郎道:“这一面小小的镜子,不知毁了多少英雄好汉,你不要小瞧它。拿走你镜子的那人其实是救了你。”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扔给她‘清心咒’、‘普天甘霖咒’、‘美人咒’。
假惺惺的问:“你现在有好些天没看那面镜子吧?”
“是啊,去甄家退亲离开京城时就没带着镜子,一直到现在都没再看。”
“这就对了!你有些时日没看那镜子,迷惑你心智的咒语渐渐失效,若是原先我跟你说这些话,你是不会信的。”姚三郎展现了一个神棍的素质,一本正经的问:“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上很舒服、轻松了很多?心里头一片明亮?”
文四姐确实有这种感觉,震惊的点点头:“是啊……那么到底是不是卓哥偷走的镜子?”
姚三郎崩溃了:“为什么一定要问是谁偷的?”
文四姐展现了一个当了‘二十年福尔摩斯粉丝’的女人应有的素质:“他忽然对我很冷淡,是不是天天捧着镜子看他心目中的女神?”
不过对我冷淡,是镜子丢了一段时间之后的事。
姚三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偷偷扒窗户看一下,就知道了。”
文四姐撇撇嘴:“卓哥喜欢在桌子下放个小□□,我又不会接暗器。”
“……”姚三郎道:“你就在旁边,他为什么不看你,反倒要看镜子里的你?”
文四姐摸摸头发,非常认真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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