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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群众:“呸!”
“刚说了你家没有那么好的腰带……”
“自己吐自己吃,不要脸!”
秦仲玉他微微一笑:“小周公子,本官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夫人不仅是本官的岳母,还是京城光禄大夫的妻子”
小周公子:“切!光禄大夫一个闲职,你蒙别人还行,敢蒙我!她要是不赔我这条胳膊,我周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文四姐冷眼旁观,淡定的喝茶。好饿。
秦仲玉连假笑都装不出来了:“二品诰命夫人,玄真长公主的干娘,文通明将军的女儿。”
小周公子听见‘玄真长公主’几个字,眼睛一亮:“喂,老太太,你砍了我这事儿可不小,你若能从中做媒,撮合着把玄真公主嫁给我,这事儿就算了账。怎么样?岳母?”
文通明算什么,他自己活着的时候都保护不了自己。他很没体面的挪到文四姐面前。
文四姐心说你这话也就是在我面前说,若让姚三郎听见了,他得咒死你。
脚尖一挑,先踢在他左胸口,又同时向后一蹬。
很有技巧的把这个人踢了一个空中转身180°,扑倒秦仲玉桌子前头。
秦仲玉在刑部浸淫了半年多,真不是原先单纯善良的蓝孩子了,一拍惊堂木:“好贼子!竟敢袭击本官!拉起来,打入大牢!你这样的官宦子弟,本官管不了,明日发往京城刑部!腰带是物证!拉下去。退堂!”
他在哗哗哗,啪啪啪的鼓掌声中退堂了。
一个纨绔一辈子不可能只欺负一个人,现在这可是喜闻乐见的事儿。
只是别人畏惧周家的势力,不敢一起告状,只是心中暗爽。
跟来的家丁也惊呆了,只好回去报告老爷。
秦仲玉叫了一个城里头有名的古董商人,叫入府中:“您老精于此事,看看这条腰带,值多少。”值得多,判的重。
老爷子捧着腰带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好东珠,真犀牛角,这没的说,苏工,雕刻的细致,这儿有宫中的印字,宫中流出来的不少东西都有这样的暗戳。哎,这是皇上用过的,你看这儿刻的符号。”
秦仲玉吓了一跳,派人去问。得到的答案:“太夫人说这是皇后娘娘赏的。”
阿姜很开心,还以为要告诉岳父才能把这小子整个流放的罪状,没想到这东西来头这么大!
一直到晚上,文四姐和项包子一直在聊天,细细的问了近况。
一起吃完晚饭,喝茶聊天,秦仲玉兴致勃勃的说:“娘!师父~!岳母!咱们去他家放火吧!”
要说杀人嘛,我只敢看看不敢自己动手,若是放火,我可以的!我小时候就爱玩火!
…………
黛玉离开京城,打开第一个锦囊,里面是十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一封短信:出门在外不要太省俭苛待自己,吃好住好最重要,一般官员赴任给二百两的路费,这些应该富富有余。给皇后买礼物通过驿站送去卓府,让卓文氏转交。
黛玉想想母亲刚刚给的两千两银子,路上可真够花的!收起信:“走!”
她打扮成一个男孩子,用木玄玉的名字,穿着素色锦袍,腰上系着一条镶有玉片的革带,宽松的锦袍和束的紧紧的纤腰更显风流,身上披着绣茉莉花的披风,也是白色的。头上戴的银冠,腰间佩的是银掐丝镶七宝刀。骑的是漂亮的大白马,御马监里皇帝最喜欢的六匹马之一。皇帝要守孝三年,也不能骑马遛弯、打猎,再过三年这马就老了,于是给了黛玉。
都说是要想俏一身孝,这肤白如雪,唇红齿白的少年可真是个年轻英俊的风流贵公子。官道上来去的行人都被这一团雪白吸引住了。
旁边枣红色马上坐着一个青袍公子,也很漂亮,一样的俊秀潇洒。漂亮的交相辉映。
身后跟了两个丫鬟(红桃、雪雁)、四个小厮,都骑着马,也都有武功在身,是服侍二位公子的从人。也负责带着衣服箱子、琴囊、书箱、银子。
姚三郎心里头可郁闷了:我以为是我们俩单独出门呢,这跟着的人比在宫里还多。
一行人出了京城,奔着阳澄湖去了。阳澄湖在苏州,从京城出发之后他们完全按照凡人的行进速度前进,路上看到很多有趣的事,人间百态确实是黛玉没见过的,看着都稀奇。
哇!那么残破的井!
蹲在田边吃东西的农民!
光着脚洗衣服的农妇!
在树上掏鸟蛋的小孩!
夜色将至,正好到了一座往来繁华的城外,趁着城门还开着的最后时刻进了城。小厮们自去安排打听一切,引着二位公子到了城中最大的客栈,进去安排:“给二位公子开两间上房,下人们三间普通间。一切的东西都要干净,床褥都要新新的,预备一桌整齐的宴席。”
“好嘞您放心!”
围观群众:(ˉ▽ ̄~) 切~~
又是富家公子,肯定是歪瓜裂枣枣早早知道这么漂亮我就不切了!
姚三郎自己从马上蹦下去,黛玉可不喜欢那么粗野的举止,轻盈的被丫鬟扶着下去。一同进了客栈大堂,扫视了一圈,大堂里坐的半满,在角落里有个仙风道骨的老道。
漂亮的人到了哪里,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小二头一次激动与自己是个店小二:“公子您这边请。”
黛玉略有些不好意思,面无表情的飘然上了二楼,进屋休息。
丫鬟们过来伺候木公子洗手洗脸,换下靴子穿上软鞋歇歇脚。
在大堂喝酒的一个商人信誓旦旦的说:“我走南闯北这么久,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哥儿。”
晚饭也是在楼上和姚三郎一起吃的,都是些鸡鸭鱼肉,烹饪的不算最好。
她捡合口味的菜略动了几口,吃的也不多。懒懒的说:“骑马好累啊。”
姚三郎有点心疼:“再来几天适应了就好了,或是咱们依旧驾云过去。”
黛玉想了想,揉揉腰:“再试几天。唉,颠的我腰疼。”
一桌子菜撤下去,丫鬟和小厮分着吃了。
黛玉拿出一本《春秋左氏传》来看,一整天没看书了,晚上若不看一会,要耽误学业。
姚三郎本来准备嗑瓜子闲聊,看她这样认真学习,也拿出《后汉书》来看。
又看了一会书,丫鬟来预备好笔墨纸砚,木公子开始练字,练字这件事必须天天坚持,不能间断。
姚公子则拿一把琴,坐在旁边练琴,他没弹广陵散,而是拿酒狂继续练指法。
这就是传说中的旅游还得补作业!
门口路过的人无不佩服,这真是正经大家公子的做派,居然不是叫粉头来唱曲,而是两个漂亮的小公子在一起弹琴……
也是啊,那些歪瓜裂枣的纨绔少爷们叫粉头来,看着好看,这两位互相看看就可以了,没有更漂亮的人啦。
一个练字,一个弹琴。
黛玉觉得写字时有音乐听,也不错。
姚三郎看看她,弹的更起劲了。倆丫鬟在旁边静静的呆着。
可能是收起真炁不用的原因,黛玉揉了揉眼睛:“我困了,天色不早了,安歇吧。”
姚三郎也弹的手酸了:“你觉得我琴艺如何?”
黛玉想了想:“分明弹的是《清心咒》,可琴声中满是炫耀,心境不够。”
姚三郎不开心又很信服的嘟嘟嘴:“好吧。这城我来过,只有一样东西算得上是美食,多年前有个中年女人卖萝卜丝饼,特别特别好吃!明早上派人去买。”
黛玉不是很喜欢萝卜,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捂着嘴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好困,你走吧我要睡了。”
姚三郎去关上窗子,两个丫鬟过来铺床叠被,等着姚公子走了再伺候公主脱衣裳。
姚三郎刚要出屋,忽然听见楼下已经上了门板的店铺门口被人猛烈的砸了起来,还有一个凄厉的喊声:“开门!开门!仙长救命啊!”
黛玉一惊,走到窗口推开窗子往下看了看……什么都没看见,不是这一面。
店小二打开门:“大晚上的您小点声嘿!您家里甭管出什么事了,我们这儿客官们还得睡的!”
老道士披衣拿着浮尘走了出来:“无量天尊,贫道说的准不准?”
跑进了这个人满脸是泥土,趴在老道士面前:“仙长!道爷!您太准了!您给我出个招救命啊!”
好多人都出来看热闹,七嘴八舌的问:“怎么了?怎么回事?”
“哎?这不是今天早上被道爷说有血光之灾的那小子么?”
黛玉和姚三郎也在二楼看着,很好奇接下来会怎么样。
红桃凑过来,靠近公主耳边,低声道:“小姐,方才有人和小厮打听我们要在这里住几天,去哪儿。”
黛玉萌萌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姚三郎,小声说:“打听这个有什么用意吗?”
红桃低声道:“说不准。有可能是想跟着咱们一起上路,图个安全。也有可能是想路上劫道,或是有别的目的也未可知。”
姚三郎道:“我算一算”他打算掐指一算。
黛玉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不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倒有意思。”
姚三郎:“听你的。”
低下老道士给人一本正经的解灾化厄,说的那人磕头如捣蒜,奉上五十两银子,老道士只拿了五两银子的店钱和饭前给了店小二,剩下的都退回去了。
好热闹的围观群众看老道士这么灵验,纷纷聚过来找他算命,出门在外的谁没有点为难事?
黛玉还是困,没有真炁运行在体内时,就和凡人一样会腰痛,会饿,会困。
低下老道士中气十足的一声断喝:“楼上二位公子,且慢行!今夜多加小心,恐有贼人入室。”
黛玉讶然,扶栏垂望过去,也看不清楚老道士头顶的云气,若能看见就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她朗声道:“知道了,多谢。”少年郎那种雌雄莫辩的清脆嗓音。
差点忘了干娘的嘱咐,出门在外要和刀一起睡。
作者有话要说: 萝卜丝饼真的很要技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