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道:“这帮人是畜生么?如此没有礼数。”
王文胥则劝她:“都是一帮粗汉,谁还讲这些?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赵氏让王文胥劝下来了,只能坐在自个儿房中生闷气。
只是这帮人变本加厉,赵氏原本想着他们进来坐一坐,歇一歇,不出一日便走了,谁知到了酉时他们还未离去,竟要人给他们备房。
下人们做不了主,便没应下,谁想却被领头那人给打了。
被打那小厮捂着脸来赵氏面前诉苦,赵氏更是气得咬牙:“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文胥看着那小厮也是一阵叹息,为了息事宁人他还是选择忍让:“他们要住就给他们备房吧,左右现在王家动荡荡的,不缺那一两间屋子。”
“老爷......”赵氏见王文胥这么轻易就妥协了,有些不甘心。
王文胥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但我要告诉你,为今之计咱们只能处处退让,免得让他们拿住把柄给咱们定罪。”
赵氏皱着眉,细细想来,保全王府上下确实要比那几间屋子、几床褥子重要得多。
她让下人去备屋子,又给那帮人铺好床,甚至到了管吃管喝的地步。
可惜王府是真没什么金贵的食材了,那帮人也知道王家缺粮,伙食不好倒没怎么挑。
住进王府的一共有十二个人,他们百日里就坐在崇德堂喝茶闲聊,却没有疏忽对王家的管制。每隔半个时辰就换两人在王府前门后门盯梢,依旧没给王家人钻空子的机会。
本来三娘给赵氏的那些粮食是能撑十日的,再加上这十二个大汉,竟短短七日变没了。
赵氏一大早就跑来找三娘,一张脸上郁郁难平,来了还跟三娘抱怨:“那帮人实在过分,当咱们王家是客栈酒楼么?人家客栈酒楼还收留宿钱,他们白吃白喝白住还一副吃人模样......”
三娘连连点头,不光赞同赵氏的说法,还跟着赵氏一块儿诋毁那帮人。
赵氏见三娘也义愤填膺的,顿觉亲近,两人就这么说了许久的话。
半晌之后,赵氏想起来意,便提了一下粮食的事情。
三娘明明知道府中粮食不够了,却还要明知故问:“啊?有没了?”
赵氏嗯了一声:“多了十来个人,而且饭量还不小,怎么可能够?”
三娘这回没有当场应下,而是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上回我让人跑出去买粮食,谁想京中卖粮的居然寥寥无几,跑了好几家才寻到。如今又下着大雪,恐怕更不好办。”
“要是实在不行,我找人去吧......”赵氏见她为难,便想着反正有那个洞能钻出去,她派人去也一样。
三娘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母亲找的人不知道哪里有卖粮食的,白跑一趟不说,还耽误事。”
赵氏还有些闹不明白:“京城卖粮食的不就那几家么?哪有找不到的说法。”
“母亲有所不知,如今粮食金贵,原先卖粮食的铺子把价钱涨了一番又一番,贵得不行。我遣去的人知道哪里有便宜的,能省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