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王帐中,吐贺真得到了纳降信,同时下面十几个部帐遇袭的消息也传来,其他较近的部帐也纷纷赶来求援。
吐贺真问:“拓拔皇帝带了多少人?”
“说是二十万,不过肯定是那拓拔皇帝吹的,咱们和他们的前锋交过手了,他们前锋只有五千,总数顶多不超过五万,听说还有大批都是拓拔皇帝的侍卫和仪仗,打不了仗的。战兵不过两三万。”
吐贺真说:“两三万也很多了啊。”
吐贺真说:“他带这么大队的仪仗做什么?”
某亲信说:“估计就是来炫耀的。”
“半个月前就到了邻部,到现在还没过白水河,这行军速度,一日四十里都没有,骑马跟骑牛似的,这哪像是打仗,像是带着卫队来游玩的。”
众人听着这行军速度都惊诧了。拓拔叡他爷爷当年打仗,一日行军八十里甚至百里。四十里,这不是在散步不……各部帐先头遇袭,损失惨重,还以为这位有多凶悍。听说拓拔皇帝带着臃肿的仪仗卫队,迈着四十里的小步悠哉悠哉还在路上,离王帐还有天远,都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同时忍不住替对方操心起来:“那他得走到什么时候?粮草管够么?”
某人机智地回答:“拓拔皇帝敢这么来,粮草肯定是够的。听说他还带着老婆呢,还有宠爱的侍臣,乌什么延什么的,白天行军,到天黑就休息,一路走,一路乐队还奏着乐,还嗨呀嗨呀唱歌儿呢。”
众人心说:没见过谁打仗还带着老婆的。一听就不是专心打仗。
吐贺真好奇问了一句:“他老婆漂亮吗?”
吐贺真这边,一时想不起要怎么做。
拓拔皇帝兵强,而今气势汹汹来征。如果不想损失太重,就应该赶紧撤退的。柔然跟魏打仗,一向是秉着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走我追,敌疲我打的战术。反正己方的优势就是机动性强,说走就走。然而此时拓拔皇帝的意图他也摸不清楚,到底是真要打呢还是那皇帝只是来扬威炫耀……毕竟大规模的转移还是会损失很大的,如果情势不是真严峻,他也不想撤。
拓拔皇帝出征的声势老早就传来了,只是大军还在路上游山玩水,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这是要撤还是不撤……
吐贺真只能继续观望。
拓拔皇帝离得还远,他现在还不着急。先看看形势。
“等等,拓拔皇帝的老婆,不是姓冯的吗?”
说这话的是他妹子叱目莲。这个女人三十多岁,浓眉大眼,长得一副凶悍样儿,此时正坐在胡床上,怀里抱着个咿咿呀呀的婴儿在哄弄。那婴儿约摸三四个月大,是个男婴,伸手儿蹬腿,拼命想从襁褓中挣脱出来,哭声特别嘹亮。叱目莲一手按着婴儿,一边跟她兄长说话:“她是冯琅的亲妹妹啊!当初冯琅就是因为她才逃回魏国去的。”
吐贺真惊讶说:“拓拔皇帝将老婆都带出来了,该不会冯琅那个王八蛋也来了吧?”
他“砰”的一拍矮案:“这个王八孙子,我不去找他,他还敢来啊!”
两兄妹一提起这个名字,顿时都义愤填膺。叱目莲说:“哥哥,你要是碰到他,一定要把他抓起来,把他的手脚剁下来。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他可真有胆量啊,不把咱们兄妹放在眼里,竟然还跟那狗皇帝跑过来耀武扬威。”
吐贺真说:“等着吧,他要是敢露面。”
大军扎营。
李益身着白衣,外面系着黑色披风,正同几个将领绕着粮草营巡视。时不时有士兵,马和大车经过,一切看起来都是井井有条,忙碌而有序。营地上燃起了袅袅的炊烟,是士兵们在埋锅造饭。
“咱们这行军速度是不是太慢了,大人要不要给皇上提个建议。按照这个速度,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赶到敌人的营帐啊。将士们都想要打仗,这样恐怕会影响士气。”
李益说:“一日四十里,也算不得很慢了。需要快的时候,皇上自然会加快的,咱们就别着急了。咱们这几日日日巡营,也没见士气不好,尽管放心吧。”
“按照目前这个行军速度,粮草还有余,若是真有问题,我会向皇上提出的。你只管保护好粮草就是了,防止有敌人偷袭。”
“这个大人就放心吧,咱们巡查的很勤,岗哨也安排的严密,每一个时辰就要换一次。”
李益说:“也不要只是死守,四面各个方向,多放一些斥候出去,撒的远一些,但有异常情况随时回来汇报。天气冷,让大家多辛苦一些吧。”
“末将知道了。”
李益随将领到营中查看了一下粮草。这天气,食物都冻住了,自然也不会腐坏。天漆黑时,两名侍卫举着松油火把,护送他回到自己住的营帐。
营中升起了火盆,远远看着像无数点燃的孔明灯,遍布在和缓起伏的山峦间,一直飞到要天上去了。也只有草原上,行军的时候,能见到这样美丽的灯火吧。空气非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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