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
李益忙拱袖说:“臣没有敷衍,臣只是粗浅的通过一点医术,娘娘的症候,臣也不敢断言,怕诊断错了误了娘娘身体。”
冯凭说:“你只管告诉我你的诊断结果,我自会知道可靠不可靠。”
李益听到她此话,知道她心中怕是有猜测了,只得道:“娘娘的身体,好像是有孕了。”
冯凭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突然听到有孕,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好像在做梦似的。
“有孕?”
她想起上个月没有来月事,只是她的月事一向不准时,加上又没有呕吐等反应,所以她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说来就来,竟然是有了身孕。
李益下一句话像一瓢冷水浇灭了她的遐想。
“娘娘的脉息甚弱,身体出血,好像有流产的征兆。”
冯凭道:“能保吗?”
李益说:“娘娘要有心理准备。已经出血了,安胎药也无济于事。现在要紧的是娘娘的身体。”
冯凭心中一片茫然:“皇上正在操劳军务,不要分了他的心,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皇上。你去吧,不要耽误了你的正事。”
李益只得道:“是。”随后引袖退了出去。
李益走后,冯凭又召来了随军的御医号脉,得到的结果和李益所说的大体一致。御医告诉她有了身孕,但是有流产的征兆,而且不建议保胎。因为胎儿已经不可能成活了,但是血块一直没下,御医建议她用药下淤。冯凭听到这话很震惊:“这不成了打胎了吗?”她是万万不肯这样做的,御医知道她不肯用药,只得给她开了一副补气宁神的方子。
冯凭吩咐左右,不得将此事告诉皇上,左右应了。过了一会,宫女捧了黑乎乎热腾腾的汤药过来,说:“这药是补气宁神的,娘娘趁热喝了吧,放凉了就苦了。”
冯凭闭了眼,疲惫道:“人都出去,药放那吧。”
宫女识眼色的都出去了。冯凭扭过头,睁开眼睛又看了看桌上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看着看着,她一股烦躁从心底里生出来,莫名想要发怒了。
她身体并没有什么病症,一直很健康,连着凉都很少的,虽然月事是有些不规律,但也没有哪里不舒服。也就是因为一直没有身孕才开始吃药调理,然而调理到现在,身体也没有好转,反倒是一到经期就腹痛。这也算了,现在又告诉她,她有身孕了,只是胎儿要保不住了。
她感觉像被老天爷耍了一般,说不出的憋闷,连带着对御医,对那黑乎乎的汤药生出了一种难言的恶感。她忽然不想再信任任何医生,不想再喝任何药了。那臭气熏天的东西,又黑又苦又难闻,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混一锅熬煮的,就那么一碗接一碗的喝到她的肚子里去,她先前不知道脑子进了什么水,竟然容许这样莫名其妙,效用不明的东西吃到嘴里。
她突然感觉自己之前太愚蠢,越想越缓不过气,胸中几乎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