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儿媳刻薄,谁再敢说我刻薄我就急了啊?哎呀,谁掐我?”
“我还第一次见蕹菜夏天不吃非要放到秋天吃,原来啊冬天也能放着呢!”
“是啊,是啊,真开眼了,蕹菜冬天也能吃吗?”
“哎哟,婆婆,我现在才知道您老人家对我那是真的好,以后儿媳妇我肯定加倍孝顺您……”
人群里的几个当婆婆一听有人这样说,高声道:“我们家对媳妇那是真的没话说,最起码不会让媳妇吃不饱饭,你瞅瞅这两个媳妇那面色,呦呦,都成菜色儿了……”
朱氏一看这个阵势,觉得招架不住,扭了身就往婆婆身后躲去。马氏气得打了大儿媳一巴掌,眼珠一转又高声说道:“我打你个搅家精,我让你给他们多分点菜,你看看你,只分这么点?这可怎么够吃的?”
院外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扬声说道:马大娘,你就多分给他们两家些粮食,将来他们两家记得你的好,以后也多孝顺孝顺你嘛。
院外的人均觉得这个人说的有道理,纷纷点头。
马氏一看今天下不了台了,气得瞪了三个儿媳妇几眼,拿出钥匙对大儿媳说:“给你!领着他们去分粮食和菜,再敢少分,我活剥了你的皮!”
朱氏委委屈屈的接过钥匙,领着二个弟妹去分粮食了。
马氏和颜悦色的和院外几个老姐妹抱怨,儿子不中用啊,媳妇不省心,分家分的倾家荡产,两个儿媳妇要这么多粮食有什么用?那肯定要招野汉子给野汉子准备的呗。
院外的人一听她这样摸黑儿媳妇给儿子戴绿帽子,都用鄙夷的眼光瞧着她,又更加热闹的讨论起来。
邹晨在院子里一看不好,她‘哎呀’叫一声,捂着头摇晃了几步,大声地喊:“我的头!我的头好痛,我的头好晕!奶奶啊,我的头晕!”说着就往马氏身上扑去,马氏一看小孙女头晕心里就怯了三分,她不愿意被孙女扑到身上,就让开了身子。邹晨扑空在地上滚了几滚,然后就势躺在地上装晕了。
院外的大妈大娘大婶大姐都是有孩子有孙子的人,一看马氏如此的薄凉,孙女晕倒了居然扶都不扶一把,心里不由得怜悯起邹晨来。
邹晨偷偷睁开一只眼,看了看院外的人在指责马氏,吐了吐舌头,安心的在地上装死。
黄丽娘在库房里听到女儿的呼喊声,急的团团转,柳氏便道:“你去看看,你的粮食我帮你看着。”黄丽娘冲到院子一看女儿晕倒在地,而婆婆还在有说有笑的和院外的人聊天。她扑到女儿身上,大哭起来。
“妮儿,妮儿,你可不要吓娘!”她看到婆婆若无其事的站在一边,以为又是婆婆把女儿给打晕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婆婆,是我的错,千错万错是我的错,婆婆您不要打我的妮儿,不要打我的妮儿啊。”
院外的人都是知道黄丽娘的为人,知道她懦弱贤慧,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反抗。当下一听她说‘不要打我的妮儿’纷纷猜测是不是马氏平时就经常打她家小闺女。
有那多事的人就把那一天邹家把小孙女打的头破血流,死了半天又活过来的事传了一遍,有不知道这件事的,听了以后纷纷一阵心凉。
隔壁的马太婆问道:“黄三娘啊,这是怎么回事?”
黄丽娘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前几天我家妮儿头还晕着吃不下饭,婆婆嫌弃她浪费粮食,就过来打了一巴掌,把妮儿又给打得晕了好几天!婆婆啊,求求你,别打了,要打您打我吧!”
‘哗’院外彻底的沸腾了。谁家的小孙女还病着,因为头晕而吃不下饭,奶奶就上巴掌打啊?更何况小孙女还是被亲爷爷打的。
马氏看到儿媳妇当众揭自己的短,气急败坏,冲到媳妇身边啪啪两巴掌,大骂道:“小娼妇,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老娘打死你个小娼妇,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刚才打你小妮儿了?啊,我啥时打的?”
邹晨一看母亲挨打,也顾不得装晕,从地上爬起来扑到母亲身前一副老鹰护小鸡的架势,大声道:“不许打我娘!”
这时,有几个年纪大的大娘从院外进来,把马氏拉开,好言好语的劝了半天,才算把她的气劝消。
又有人拉起了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黄丽娘,拍了拍她身上的土,摇了摇头。
这两巴掌,算是做实了邹马氏的强悍!从此以后,村子里凡是有小媳妇提起她,均是摇头或鄙夷,以前和她交好的那些大娘也因为儿媳妇在家经常说她坏话也渐渐地疏远了她,她若是出门那些正站着一起说话的小媳妇们都会当她不存在,没一个愿意理她的。
以至于她的两个孙子,都二十好几还没有姑娘愿意嫁过来,村子里也没有人愿意和她做亲家。谁舍得把自己的闺女送到这样的人家任她糟蹋啊?最后只能从远方托了亲戚找了二家不知根知底的才算成了家。
到了晚上,爷们几个丈量完土地从官府里回来,听说了这件事,老爷子当场发怒,气得非要休了马氏不可,最后是大儿子和大孙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才算不提此事。
二天之后,里正拿来了加盖着官府官印的二十亩地契和村东的两块废地的房契送到了邹家二个儿子手里,邹老爷子强烈要求里正在家里吃一顿便饭,里正推辞半天也不肯在家里用饭。从此之后,凡是邹家老宅的事,里正一概不闻不问,竟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又过了几天,族里开了宗祠,在族谱上写的明明白白,某年某月某日,邹瑞两个儿子各自分家,从此各成一体不再互相牵扯。
邹正达、邹正业从宗祠里出来,看了看手指上的红印,兄弟二个在宗祠前抱头痛哭……
一时间,哭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