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去。”
邹老爷子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傻孩子,你替不了。扶我起来吧……”
邹晨吃力的扶着邹老爷子起床,又给他找了一根棍子做拐杖。邹老爷子扶着小孙女的肩膀,吃力的往院子外走去。村子里有那正在闲聊的大娘和老丈看到邹老爷子出门均是转过脸过不和他目光接触,等到邹老爷子走过又紧盯着这爷孙俩个的身影,有那好事的便远远的跟着他们。
邹晨扶着祖父走了有两盏茶的时间终于走到了宗祠,邹老爷子推开邹晨扑通一声跪倒在宗祠大门口,五体投地,大声哭泣:“祖宗们开开眼,不孝子孙邹瑞来了。祖宗们,要是有气就往我身上撒吧,和孩子们无关啊。我给祖宗们磕头了,磕头了……”
“千错万错,均是我邹瑞一个人的错。和孩子们无关啊,无关啊……”邹老爷子一边说一边磕头,转眼前宗祠前的地砖上便溅上了鲜血。
“祖父?”邹晨随着祖父跪在宗祠前也学着他的样子一起磕头,一老一少两个人跪在宗祠前嘭嘭嘭磕着响头。这时围观的人看不下去了,几个年纪大的抹了把眼泪,上前去把邹老爷子扶起,几个大婶则是去扶邹晨。
邹老爷子扶着身边老哥哥们的手,流泪道:“错不在正达和正业,只在我一人身上,何故让孩子们替我受这份罪?不如我死了算了,孩子们也能在庄子里抬起头啊!”
一个老者抹了把眼泪,“老弟,没人给正达正业脸子看,只是村子里的人不知道怎么和他们相处啊?”
“是啊,”旁边一个老者也说道,“咱们大伙都知道那两个孩子受了委屈,可是,知州来的那天闹了这么大的阵仗,唉,庄子里的也是怕知州怪罪啊。”
一个扶着邹晨的大婶接话道:“二十一叔,不是我做晚辈的说您老,您家那大儿妇实在不象样子。现如今因为她,咱庄子北王庄来的儿妇们都抬不起头了。您说,这气不顺谁还管您家的事啊!……”
“是啊,确实如此。”
“里正下了命令,不许咱庄子里和北王庄结亲呢!”
“是呢,我家孩子本来聘了北王庄的一个小娘子,那小娘子人挺好的,又聪明又能干,可是里正非逼着我去退亲不可。”
“那北王庄的人把马大娘和朱嫂子给恨了个通透,要不是因为她们,北王庄的小娘子们怎么会被退亲的这么多啊?”
“人家小娘子做错了啥事?”
“这事还不是你家惹出来的?”
“你委屈啥?人家北王庄的才委屈呢!”
邹老爷子听到庄子里的人七嘴八舌的说话,才知道自己养病这些日子几个里和庄子都纷纷跑到北王庄去退亲,弄得北王庄的小娘子们上吊的上吊投井的投井。不仅如此,邹家庄的几个小娘子也被人退了亲,来退亲的人啥都没讲,只是派媒人来送了一匹锦缎表示压惊。有那强悍的想拉着媒婆理论一番,媒婆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把庄子里的人说得哑口无言。
是啊,自家族里出了一个状告亲兄弟的疯妇,自己还有何脸面去挑剔别人?那媒婆说的也对啊,万一你邹家嫁出的女郎也如那疯妇一般告婆家兄弟怎么办?有那心里不平衡的,便白天黑夜的跑到村北邹家去骂,将马氏和邹正义羞的头都抬不起来。
到出事的第三日朱氏趁着黑夜偷偷溜回来的时候,被守在院外的村民发现,几个人驾着她将她锁在了宗祠边的一个小屋里。天明之后去报了里正,由里正亲自主持,打了她二十大板。
现如今,村北邹家一下子多了两个病号,马氏忙完这个还得侍候另一个,忙得头不沾地,便没空去村东邹家闹了。
邹老爷子听完这些话之后,深觉得羞愧。他勉强站起来,支撑着拐杖,“各位老哥哥,老姊姊,我二十一对不起你们啊。……”
说完之后,扭过身子,冲着宗祠的墙壁撞了过去。
围观的人惊叫起来,幸好有人身手敏捷将邹老爷子拦住,就算如此他的头上也是满头的鲜血,看起来恁地吓人。
邹里正带着邹正达和邹正业到宗祠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模场景,邹老爷子满头鲜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邹晨额头上红肿一片,渗出一层鲜血。
“小晨儿?”邹正业冲进人群往女儿那里扑过去,一把抱住女儿呜呜地哭了起来。
邹正达笔直地跪在邹老爷子的身边,沉默了许久,一会发出一声惨嘷声,几乎震破了围观者的耳膜。
PS:10.3.12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