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晨握握拳头,恶狠狠的在被窝外挥舞了一下,“下个月等府学招生了,就让他们去考,若是考不上,就脱了裤子打屁股,打的他们哇哇哭。”
黄丽娘搂住邹晨闷声低笑,“好,到时就让小晨去执家法,打那两个不知道给咱们争脸面的。”
母女俩个又说笑了一会,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起得床来,便洗漱了一番去了黄刘氏房间请安。却不想外祖母黄刘氏已经起床,正穿着薄袜子在院子里的鹅卵石上来回走动。
黄丽娘领着邹晨行了个礼,黄刘氏看到是她们,忙招呼他们过来,扶着邹晨的手在鹅卵石上又走了几圈才停下脚步。
“人老喽,就得注意点养生。”黄刘氏接过身旁人递过的汗巾往脸上抹了一把,坐在鹅卵石旁边的马扎上穿上鞋子。
“外祖母身体很好呢!”邹晨由衷的赞叹,黄刘氏看起来红光满面,身材适中,不胖不瘦,两眉宽广清长,双分入鬓,一看便是长寿之相。
黄刘氏听了邹晨的话呵呵直笑,摸了摸她的鬓角:“你们年轻,就应该多睡会。我是上了年纪,这一段睡的不沉,也不知怎么的,一到了四更天就自己醒来了。这不,你俩个嫂嫂也不知在哪里听的什么偏方,就在院子里给我弄了一个鹅卵石小道,让我天天在上面走上几圈。还别说,走了几天就觉得浑身发热,特别舒坦。”
邹晨听了之后,忙也逼着黄丽娘脱了鞋子到鹅卵石小道上走了一圈,黄丽娘呲牙咧嘴的走了两圈就大呼不行了,脚底痛。
黄刘氏笑呵呵的等到邹晨扶着黄丽娘走完了才说道:“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多痛,我看你啊,就是欠晒太阳欠走动,这一段老呆在屋子里把身子都给熬坏了。”
“对啊,对啊!”邹晨附和道,“我娘这一病几天,一直没出过屋,我看啊,等我们回去也在西院里弄一个鹅卵石小道,让我娘天天在上面走几趟。”
娘仨个正说着话,便看到大舅母柴静和三舅母方怡结伴而来。
柴静先行了礼才笑道:“阿姑今天又走了几圈?可有没有觉得脚底生热了?”
黄刘氏指了指自己的脚底板道:“热了许多,就是睡的还是不大好,老早就醒了。”
方怡翩然过来,扶着黄刘氏的胳膊笑道:“热了就是证明有效果,以后阿姑一天走上两三次,说不定啊这失眠的病症便治好了。”
柴静也过来扶着另一边胳膊将黄刘氏扶到了走廊上,仆妇们便端着一些早餐的吃食送了上来。
黄刘氏便问了问黄老爷和邹正业他们有没有安排吃的,柴静笑道:“妹夫今天要随着阿翁和大郎三郎去作坊看看,他们一早连饭都没有吃就坐上马车出去了,咱家那几个淘气小子刚刚已经去了族学。”
“可不,就只剩下我们了?”黄刘氏笑笑,便先拿起了筷子。
早饭吃完,便坐着一起说起了闲话。也不知怎么说的,便说起了邹晨女红的事情上来。
黄刘氏指着柴静和方怡笑盈盈地说道:“小晨,你这俩个舅母与针线一事上都是有些门道,你挑一个拿手的花样绣上一绣让你两位舅母看看你的针法。”邹晨听了站起来走到旁边的针线筐里,挑了一个圆棚子随便卡了一块白色的绣布,便准备下手。
柴静走到邹晨身边,低声笑道:“小晨不必紧张,你就随便绣上两针,让我和你三舅母看看针法就行。”
邹晨听了之后,便定了定神,拿出平日里所学的东西,开始认真的在圆棚子上面绣一朵荷花。柴静坐在她的身边,不时轻声的指点着她。
方怡原本是挨着黄丽娘坐着,看到邹晨已经开始绣花,便也走了过来,仔细的看了两眼,便笑道:“其实这个绣花,倒也不需得学的多么精巧。那些绣娘们倒是各个学的妙,可是她们却是以此为生的。咱们家的小娘子,倒是应该在治家和饮食一道上多下一些功夫。免得将来去了婆家,两眼一抹黑连唤奴使婢都不会。”
黄丽娘闻听此话,也颇为同意,看着邹晨便陷入了深思中。
这个女儿,要说起来她便没花多少心思,任何事情不需要她催着女儿便知道自己去做了。在别家的小娘子只知道玩耍的时候,她就可以在家里照顾弟弟,做吃食可以做些简单的家务了。家里这两年更是因为沾了她的光,如今林蛙养了稻田活物也扬了名,日子过的是一天比一天的好。
女夫子虽然是为她请了,可是说好了只请一年便要离去,眼看着今年八九月份女夫子便要走了。
女夫子走后,小晨又当如何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