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晨母女正在屋里闲聊,牛妈妈突然在外面低声回报,说是京城里有人过来了。
黄丽娘和邹晨听了之后疑惑半响,因交通不便,五郎在京城中一般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回来,也为了怕打扰他在京城中的学习,平时的时候都是家里人过去看他。又因地位悬殊,文府中的家丁也极少到邹家来走动,都是邹家人主动过去的。
怎么今天突然派了人过来?平时文府来人,一直是来的外宅管事,今天来了几个内宅管事,着实吓了黄丽娘一跳。
黄丽娘将牛妈妈叫进来仔细地问了问,待问明是几个妈妈来了之后,更是疑惑。于是便让邹晨先回自在居,她换了待客的衣裳让那几个妈妈来见她。
“给黄主母请安!”当先打头的一位妈妈笑吟吟的行了礼,态度恭谨极有教养。
黄丽娘不敢托大,坐着还了半礼。然后剩下的几位妈妈又过来行了礼。
“老身姓梅,乃是文府的内宅管事。我们相爷新近得了贵府送去的几坛子新酒,觉得醇香无比,半月后要宴客,便想让我来问问,家里可还有多的……”梅妈妈笑盈盈的说道。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贴子来,递给了站在一旁服侍黄丽娘的牛妈妈。
牛妈妈双手接过,又奉到了黄丽娘身前。黄丽娘打开一看,乃是一些精绢布匹,京中时兴的衣服样式,还有一些金银器物和一些供孩子们把玩的小物件,一看便是世交之间互赠礼物的规格。
黄丽娘合上贴子,站起身来,向着东京城方向行了礼,方笑道:“相公恁是费心,哪次来都送这些精细物件,我们哪里担当得起,……”
梅妈妈看到黄丽娘不似那般不懂规矩的妇人,心里便敬重了三分,“主母说哪里的话,主母乃是有大造化的。案首郎又是懂事知礼,学问又好,怎么能担不起呢?”
黄丽娘听到来人称赞自己的五郎,脸上不由得乐开了花。
梅妈妈便又说道:“此次来的唐突,全是因为半月后要宴客,还望主母莫要怪罪,……”黄丽娘听了这话,便笑着说不妨事不妨事,她一会定会把这事给安排好。
梅妈妈便又说起了五郎在京中的情形,黄丽娘侧耳倾听,当听到五郎学习认真,极得文相公喜爱之时,她合起手掌连呼阿弥陀佛;又听到五郎随着文相公经常去几个相公家赴宴,她又感激的向着梅妈妈行了个礼,请她回去之后代为行礼,……
“……说起来啊,我们文府上上下下都极是敬重案首郎,不为别的,单只为案首郎的孝顺,……我们相爷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案首郎都是要在榻前侍疾,一日不肯间断。我们相爷常说啊,这案首郎和我自己的亲孙子也没啥两样的,无非就是和我不同姓罢了,……”梅妈妈说着便拿帕子捂着嘴吃吃地笑。
黄丽娘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自在,不敢往下接话,就笑着请梅妈妈吃茶。
梅妈妈说着说着,也不怎么就把话题转到了文府中的几个女眷身上。
她笑道:“……我们家七姐是大老爷家的次女,为人最是贤淑,又孝顺,……前一次相爷得了热疾,七姐便在榻前衣不解带的照顾,足足七天七夜未曾合过眼,哎哟,眼睛通红,容颜憔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瞧着都心疼呢。她又发愿抄了一百遍《金刚经》,果不其然,这愿啊,刚一发下,相爷立刻就好了。我们府里都说,这全是七姐在佛前替相爷祷告的结果,佛爷看到七姐的虔诚才让相爷尽快好呢。……”
黄丽娘也是一个信佛的,闻听此言阿弥陀佛的念了下佛,“这佛爷最是知道人间疾苦了,他是看到七姐孝顺,不忍让七姐受这么的苦,所以才让相公尽快的好。”
梅妈妈听了这话笑意盈盈的连连点头,言黄主母说的极是。
黄丽娘听到这梅妈妈话里话外只往文七姐的身上引,便随口问了问,“但不知这七姐芳龄几何?可许了人家不曾?如此孝顺和善的女子,怕不得被媒人抢破头?”
“我家七姐今年十五岁,三月三时刚刚及了笄,媒人倒是来的不少,可是我家相爷爱惜七姐,想在身边多留几年呢……”梅妈妈说完了之后便仔细的打量黄丽娘的神色。
黄丽娘不妨梅妈妈竟是真的把七姐的年龄告诉她了,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说道:“梅妈妈所言极是,如此鲜花般的女子自然要在身边多留几年。”
说完了之后端起茶碗轻轻的刮着茶叶沫子,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梅妈妈看到黄丽娘陷入深思,便不敢打扰,站起身悄悄的向牛妈妈打了个招呼,领着几个妈妈出去了,牛妈妈见状忙替她们掀起帘子。
过了两盏茶时间,黄丽娘叫了一声牛妈妈,果见牛妈妈掀起帘子进来。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