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通过了这项决议之后,邹家便开始了紧张的筹备。
原本,邹晨是只准备让大郎一个人去的,可是三郎在那次会议后突然生起了万丈豪情,他主动找到邹晨要求和大郎一起出海。并说海上路途遥远,兄弟们在一起也有一个照应,邹晨考虑再三,答应了他的请求。
临近白令海峡的美洲大陆那里现在估计还没有人发现,红胡子发现的应该是距离欧洲大陆比较近的那一块。所以海盗什么的,只需要在〖日〗本海域附近小心些就可以了。
今年先训练大郎三郎几个月时间,等到明年春暖huā开之时,便可以派遣船队从广州出发,如果顺利的话,他们先经道〖日〗本,略做修整之后顺着千岛群岛一路向东,再顺着阿留申群岛的指引到达美洲,只需要半年的时间。如果不顺利,他们也许要在海上飘流一年的时间,甚至还会走错路,所以需要为他们准备大量的粮食和水源,以及各种武器。
邹晨不知道他们将来会遇到什么麻烦和危险,但是在她的心里,哪怕真的出了危险,两条大船失事,那她也会接着再派两条船过去。哪怕到最后没有人愿意去,她也要跳上甲板去寻找大陆的踪迹。
她常常想,也许她来到大宋朝,就是为了这个大陆,为了替国人找到这块赖以存身的大陆。然后她的任务便结束了,可以去相夫教子,在后宅之中养养huā种种草,和陈琦生几个孩子,然后等孩子们长大了带他们一起去美洲大陆逛逛。
教会他们诗词歌赋,教会他们兵法谋略,考上状元,做上文官。等到战事一起,跨马扬刀,钢刀所向之处,旌旗招展,樯橹灰飞烟灭。
京城中。
文彥博拿着邹晨写给五郎的家书,万分的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小女子,怎么可以有这么大的魄力?
邹晨在信里请求文相替她求几百兵丁护送她出海的两条大船,而且又将她派出船队的原因给详细的写了一番,随信附上的还有一份航线路。文彥博很想当面问她一问,你仅凭着一份模糊的航海图。便能断定那里有一个未知的大陆吗?
然而邹晨在信里最后几句话却诱惑着他,冠军候可封狼居胥山,有大功。增山而广地也。今人何不敢如此耳?莫非今不如古,文不如武乎?
莫非今不如古,文不如武乎?
这一句话如同鞭子一般抽打着文彥博的心脏,文岂可不如武?今岂可不如古?
文彥博五十多岁的年纪,早已经到了‘少年妄意慕功名。老眼看来一发轻’的年纪。更何况他位极人臣,功勋卓著,官声甚好。今生又有邹家暗地相助,他并没有落得逼死狄青的坏名声。位极人臣,权力已然登顶,此生还有何求?
这个大陆。面积足足有五六个大宋朝那么大,大陆上面只有未开化的土人,亩产千石的粮食作物。大片广袤的无人耕种的土地,可以大量的缓解宋朝过多的人口压力。不废一兵一卒,为国开疆扩土,这是多么大的功绩?
这不是一个画饼充饥的饼,这是一块会发光的金子。他的脑子一直被这块发光的金子给诱惑着,吸引着……
以至于他在朝堂之上精神恍惚。数次回答错了别人的问题,惹得仁宗关切的询问他是不是有了什么疾病。他再也忍不住了,当天夜里便找了借口求旨进见,向仁宗汇报了这件事情。
仁宗也坐不住了,如果这封信里所说的事情确实是真的,那么对一个皇帝来说意味着什么呢?不用想也知道意味着什么?更多的土地,将会有更多的人口,更多的人口意味着更多的税收。而且这个大陆据说孤悬于海外,四周没有强敌。仁宗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令他觉得可耻的念头,搬过去,如果真有这样的海外福地,举国搬过去,不用再受草原各族的鸟气,不用再向契丹纳贡,更不用向西夏称弟。
他手脚颤抖,脸色潮红,将手指在孤悬于海外这几个字上,然后猛的站起来抓着文彥博的手“宽夫一向懂我,……”
“若真有此福地,臣……臣……”文彥博紧紧握住仁宗的手“臣甘脑涂地,也要为官家寻到。”
仁宗放开文彥博的手,在殿里转了几圈,回过身道:“这邹家一向忠君爱国,先是种稻田活物,接着又献白糖妙法,现在又愿为我大宋寻找新大陆,如果真的成了,当裂土封王以酬之!”
文彥博听了这话着急了,你封了王,将来的皇帝怎么看邹家?还不得把邹家满门抄斩啊?连忙说道:“裂土封王不可为之,邹家岂有如此大的功勋?到时官家只管多分他家一些土地既可。想那邹家耕读传家,定是要叫子弟们进仕途的,到时官家不如多提拨一番。”
仁宗听了这话大喜,不用封王当然高兴,朝廷省钱了。看向文彥博的眼光更加柔和“宽夫啊,吾听闻邹家五郎元朗即将迎娶你家七姐?”
文彥博听了这话呵呵一笑:“正是,没想到官家也知道了?臣看那元朗知礼懂事,且又与七姐年岁相当,便做主将七姐许配给了他,等到七姐十九岁时便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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