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说陈琦心不诚,等明年再来吧。这话一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还好跟在陈琦后面随他一起来迎亲的玢哥机灵,刘妈妈示意了他一下,他立刻抓了几把铜钱往空中一撒,喊了一声散财童子来了,那几个兄弟一见状也紧跟着往两旁撒钱,等到众人去抢钱之时,拉着陈琦的马,一溜小跑的冲进了庄子。等到庄民们‘醒悟’过来之后,陈琦早已经跑到了邹家的大门外。
几个老人便捻须笑道:“探花郎有大才,咱家的小娘子嫁过去,不吃亏。”
到了大门外,还得做开门诗。陈琦便一鼓做气又吟了一首,刚吟了一首诗,便使了一个眼色,让几个弟弟往门缝里查交子。十几张一贯的交子塞进去,终于哄得里面的人把大门打开。
然后陈琦便下了马,身边的几个兄弟结成了一个圆阵,护着他便往院子里跑。邹家庄的人便跟在他们身后起哄,故意的把他们往邹正业的院子撵去。
迎亲队伍没头没脑的跑了半天,却发现后面追他们的人都不来追了,不由疑惑的回过头。
却见到大伙在后面哈哈大笑,“琦哥想迎亲想疯了吧?那不是新娘子的院子,那是你岳丈的院子!”
陈琦便尴尬的又转过身往邹晨的院子跑,好不容易在众人的‘围追堵截’中到了邹晨的院子,便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关门声和大笑声。
门内有女声在大喊,“探花郎,做首催妆诗吧!”
陈琦思索片刻,便吟了一首,门内的人说不够,直到连吟了三首,眼看得吉时快到了,才肯将门悄悄的打开一条缝。
陈琦大喜,立刻拉着几位兄弟往正屋跑去,跑到了正屋却看到邹晨正娇娇怯怯的坐在屋子正中,一身吉服,明**人,犹如一朵盛开的芙蓉花。
陈琦瞬间呆住了,仿佛世界只剩下他和邹晨两个人,四目相对,浅笑晏晏,一个多情,一个温存……
直到身后的刘妈妈推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上前几步伸出手将邹晨轻轻拉起,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说起,只是从喉间逸出一丝呓语:“晨妹妹……”
邹晨眼波如水,抬起头看着这位将要和自己共渡一生的良人,不由得嘴角微微翘起。
邹青华和杜昭并邹晨几个嫂子,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好笑的看着这两个发呆的人儿。
刘妈妈嘴角含笑,捅了陈琦一把,他才知道拉着邹晨的手往门外走去,走到门边走却不知抬脚,只顾盯着眼前人看个不够,差点摔倒在门口……
邹青华弯腰笑个不停,打趣道:“这还没到过年呢,我这个外甥女婿便想着给我拜年了。”
院子里的人,闻言纷纷失笑……
门外繁花似锦,花香四溢,两只黄鹂落在树梢,好奇的盯着院子中的新人。
到了邹老爷子的院子里,邹正业说了一番‘宜室宜家,孝敬翁姑’的话,便哽咽着无法再说下去了。黄丽娘手持一双绣鞋,亲手给女儿穿上,看到邹晨盈盈下拜,陈琦站在她身旁,两人珠连壁合,犹如金童yu女,不由得心中又是喜悦又是伤感。
喜的是女儿要嫁人,伤感的也是女儿要嫁人。
脑子里不断闪现着邹晨从出生起一直到长大那点点滴滴,再也忍不住,抱住邹晨便哭了起来。
邹晨在母亲的怀抱里,感受着母亲的温暖,想到以后再也不能承欢膝下,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撒娇,再也不会有人无条件的信任自己,再也不会有人象黄丽娘那般待自己。
眼泪,便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了下来……
“黄主母,快放开小娘子吧,莫要误了吉时。”刘妈妈在一旁轻轻的劝,“小娘子,莫再悲啼,再哭花了妆。”
俩人这才分开,杜昭上前去帮邹晨擦了擦眼下的泪痕,替她重新补了一层粉。邹晨看到邹正业站在一旁,便伸出手去,轻轻搂住了父亲的腰,低低说道:“阿爹!你以后要注意身体,那农会的事情再重要,也没有身体重要,以后切莫再熬夜了。”
“喛!”邹正业用力的点点头,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女儿。
一阵鞭炮响起,吉时已到。
邹晨收起泪水,伏在二郎的背上,被兄弟背出了院,然后又换了其他的几个兄弟,一直将她背到了迎亲的马车之上。黄丽娘将一个元酒瓶塞到她的怀里,又悄悄的往她袖子里塞了两块糕点,供她路上吃用。
通天的礼炮响起,茶酒司便站在礼车前念着诗词,恭祝新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随着诗词声响起来,马车缓缓开动。
邹晨悄悄掀起帘子,只见陈琦身穿绿色官服,头插花翅,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一脸幸福之色……
车队后面传来一阵阵孩童的欢呼声,这是车队中的司仪在往地上撒利市钱。
喜乐的声音响起,随着司仪人的一声咏叹,陈琦一马当先,走在了迎亲队伍的最前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