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刘氏看到邹晨的窘样,慈爱地摸摸她的头,不再谈论这件事情,说起了她几个表兄弟的课业。
“……我那几个表兄弟虽然现在不在外祖母这里承欢,可是跟着我二舅舅,自然会有更好的前程,外祖母就莫要担心他们了!”邹晨劝慰道。
黄刘氏听了外孙女的话,就点了点头。
一会携了邹晨出去,又坐着打了一会双陆,等到吃完了午饭才把邹晨和陈琦送到庄外。
“家里没有什么事情吧?”邹晨到家之后,看到在院子里等她的白苏白果,问道。
白苏白果随她进了屋,看着石竹石燕服侍着她换衣裳,答道:“胡妈妈去了撷英堂呆了有小半个时辰,我们还没有打听出来说的是什么。红叶很老实,哪里都没去。红豆还在家里没回来,纪武叔在外面跑了一天,带着咱们小厨房的人在熟悉宛丘大街小巷的肉价菜价,其他的仆妇倒是很安稳,没惹出什么麻烦。……”
又取出几张贴子来,“五娘子下了贴子请小女郎有空时去她玩,县尉娘子也下了贴子,还有教喻的娘子,助教的娘子,都下了贴子。”
邹晨换好了家常的衣裳,将贴子一一接过,仔细的看了看,“这说不来,都不来,一说来就都来了。看样子,你们小女郎我呀,以后就没有空闲的时候喽。”
又问道,“这贴子是直接送到咱们天然居还是从撷英堂转过来的?”
“是从撷英堂转过来的,贴子是先投到撷英堂的。”白苏白果答道。
“小郎君接贴子了吗?”
“接了,知州长子李敬德和通判长子王玄让请小郎君出去吃酒。”
邹晨听了颔首,“这两位衙门倒是为人不错,虽然父亲身处高位,却谦虚有礼,不像那等张狂的人。”
几位女使不敢随便评判官员,这话便没人往下接。
邹晨拿了黄家送给别氏的礼物,到了撷英堂,去陪别氏说话。
过不了一会,别氏便拐弯抹脚的问起邹晨那几张贴子的事情,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邹晨应酬的时候带上家里未嫁的小娘子。
邹晨想了想说道:“回祖母,我五娘婶婶那里是家宴,我不好带人过去。其他几位大娘子我也是第一次前去应酬,如果带上家里的小娘子,未免让人说闲话,不如等孙媳和她们厮混熟了,到时再带上几位姐儿。”
带家里的未嫁小娘子出外应酬,这对于一个媳妇来说,是很重要的功课,不仅是说明了自己家的门风,更是说明了自己的教养。
一个不愿意带小姑子出外应酬的儿媳妇,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邹晨又拿了几套精巧的首饰送到了别氏的面前,“以后几位姐儿出外应酬的时候就多了,这几套首饰是我这个做嫂嫂给她们平时替换的,祖母您瞧瞧怎么样,您给掌掌眼。”
别氏听了这话欣慰的点点头,拍着她的手,直喊心肝肉我的乖孙儿。
其实别氏问邹晨贴子的事情,便是有意让她给几位堂孙女一人做一身衣裳,可是没有想到她不等自己开口就先拿出首饰,堵住了嘴。
回过头对着几位侄孙女说道:“瞧瞧,我这孙媳多知道疼你们?你们还不快来谢谢嫂嫂!”
几个十二三岁的小娘子便款款上前,盈盈一福,娇滴滴的道了声:“谢谢嫂嫂馈赠!”
邹晨心里暗暗冷笑,一套女人的衣裳动辄上百贯,我可没有这么多钱给你堂孙女侄孙女外孙女什么的做衣裳撑面子,这几套首饰也不过就是几十贯罢了。你总不能要了我的首饰还要让我给她们做衣裳吧?
于是,大家皆大欢喜,邹晨服侍完了别氏晚饭又摇摇的往锦墨居而去。
到了锦墨居后,陈琦正坐在罗汉床上看书等她,她则是毫无形象的往床上一躺,大呼一声,“累死我了!”
陈琦笑了笑,将她拉了起来,坐在她的身后轻轻的帮她揉捏肩膀,“是祖母指使你干活了?”
“没有?祖母她老人家慈眉善目的,跟个老寿星一样,哪里会指使我干活……”邹晨享受着陈琦的侍候,刹那儿间把自己在撷英堂所受的气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自己其实也算是比较幸运的了。
鹿氏常年不在身边,自己等于就是天然居的主人。别氏虽然精明,可是有求于自己,从不敢对自己摆脸色。
陈家的人虽然势利,可是没有一个敢惹自己。
陈琦虽然有些……
邹晨回过头仔仔细细看了看帮自己揉捏肩膀的男人,只见他面庞清秀,眉长入鬓,双目似夜空中的星辰一般闪亮。
除了,除了……
想了半天,竟然找不出贬义词去形容他。
正闭目享受间,杜昭突然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小女郎!家里,家里来人了……”
邹晨猛地站了起来,焦急的问道:“妈妈,你怎么了?家里谁来了?出了什么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