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八岁讨狗嫌,这咋都十岁了,还这么讨人嫌呢?”风五娘气怵怵地拧着长子的耳朵骂道。
邹晨看到风五娘教训儿子,便坐在一旁笑吟吟地抱着晶晶。
“有人给你仇九叔递了个话。”风五娘教训了一会,又磨不过儿子,只得让他看了一眼会吐泡泡的小侄女把他给撵院子里找敬哥玩去了,这才开始说起了正事。
“什么话?”邹晨就问道。
“京里致果校尉有一个缺,想让你九叔恩荫过去。”风五娘面无表情的说道。
致果校尉是正七品的武官名,官职不大,然而这个职位可以训练府兵,甚至可以领兵打仗。在京中时,可以进入皇宫中做为禁军保护皇宫的安全。这个官职其实极其合适仇九,首先仇九娶的是郡主,他一辈子也当不了文官;其次他又没有什么文化,做武官更适合他。
“是宰辅派来的人?”邹晨试探的问道。
风五娘便点点头。
邹晨明白了,这是文彥博要堵仇九的嘴,当初苗太妃共送了两封信,一封送到了洛阳,一封通过仇九送到了邹家。文彥博自然是不敢向仇九下手,所以他便用一个官职来堵他的嘴。
“是个好职务!”邹晨微微地笑。
风五娘忧心忡忡“可是京里不太平,你九叔的脾气你也知道,我怕他压制不住,再惹了什么祸。”
“五娘婶婶,您想想至和弟弟和至用弟弟,难道他们将来就一辈子在宛丘城里开铺子吗?”邹晨劝道“现在今上还小着,等过个四五年,就该到了开蒙的时候,那时,说不得就要从勋贵家中挑选聪明伶俐的子弟进宫中伴读”
邹晨说到这里,看到风五娘脸上的表情霍然变色,便知道她已经明白了。
风五娘站起身,郑重其事的向邹晨行了一个礼,说了一声谢谢,便出院拉着仇至和回去了。
邹晨叹了一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三日后,邹晨和陈琦辞别了父母双亲,领着小七和邹青华一起北上往东京城而去。
邹晨还是初次进京城,第一次领略到了古代东京城的繁华。只见满城华盖翠幕,车马往来繁盛,东西湖堤上亭馆园圃桥道,栽种百huā,映掩湖光景色。举目青楼画阁,棱户珠帘。妇人金翠耀目,罗绮飘香。宣德楼前是一条长长的御街,宽约两百多步,两边是雕刻着飞檐走兽的御廊,每一个黑漆杈子中间便是一个小摊位,贩卖食物、动使、冠梳、领抹、缎匹、huā朵、玩具等物,京都人买卖都在于此,据传闻租金甚高。
御街正中间不允许市井之人车马行走,然而两旁却无人管束,全是往来穿梭的人群,国朝女子皆爱戴huā冠,只见满街全是huā冠翠羽,欢声如雷。由于人流众多,以至于车子无法行走,车夫便向西拐入一个小巷口,从那里可以经过浚仪桥出梁门,不一会便到了汴河北岸的梁门大街。
丁启已经在门外等待多时了,见到自家的马车归来连忙迎了上去。
丁锐更是翘首以待,他得到了消息知道小七也会跟着邹晨来到东京城,欢喜的好几天都没有睡着觉。
“来了,来了。”丁启笑呵呵的把人往院子里迎。
“姑父!”邹晨和陈琦下了车,齐齐的施礼。小七早已经被丁锐拉走,嘀嘀咕咕的说着话。
“院子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你们住东院,正院给你们长辈留着。”丁启笑道“小七就和丁锐住一个院吧,这样他们哥俩也有个说话人。”
丁启又问了邹老爷子和家里众人的安,才领着他们往自家院子里拜见丁父丁母,一番契阔下来,已经是快到了晚饭的时候。
“先吃夕食,然后让琦哥他们休息一晚,有啥话等明天再讲。”丁父看到丁启拉着陈琦问个没完,便说道。
丁启哈哈大笑“学士院的事情已经帮你打听的差不多了,而且咱们这道街上也有几个是在学士院里做老师的,到时琦哥过去拜访一下。对了,咱这条街走到头,便是司马大学士的家。”
“闻听得司马君实生性节俭,两袖清风,实为我辈读书人之楷模。”陈琦当初同意在这一条街上买房子,便是因为这条街有学士街的美名,街上几十家住户,倒是有十几家都是在学士院里做学问的。
常言道:“千金置宅,万金买邻。”若邻居都能以仁为美,万金买房也不算贵。住在不好的邻居旁,家庭、子弟都不会跟着学好,等到后悔时已来不及了。
所以,文家向他推荐了几处宅院,他一眼就相同了此处,虽然这里足足比其他的宅院要贵上几百两。
“刘成叔,明日拿我的贴子往街上几处学士府里送一些宛丘的特产,向他们请安问好,若是哪家主人在家的,我再亲自去拜访,这样方才不失礼。”陈琦吩咐道。
刘成欢快的应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