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说过,人的一生中,至少该有那么一次,会为了某一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好的年华里遇到你。
那么,爱过便无悔吗?回忆,便是温暖吗?生命中你若来过,真的是春天吗?
时光,就象是一个绝美的少女,她在翩然起舞,引逗的你忘了岁月的流逝,忘了人间的沉淀,一转眼,便已过了千年。
往事如烟,在时光中被风尘抖落。
那么,我们又在时光中被遗忘到什么地方了呢?
邹晨合上一本诗集,眼光落在病床前,看着一缕朝阳透过窗帘的缝隙斜射进病房,灰尘正欢快的在朝阳中轻盈舞蹈。
她怔怔的看了许久,好象那灰尘里有她所需要的一切。直到耳边响起说话声才转过头,看着那个曾经熟悉现在却无比陌生的人,不由得感慨万千。
陈琦站在阳光下,看着光芒透过自己的身体直射到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床上的女子。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床上的人是谁。
前一瞬,他还在为妻子吟乐府,再睁开眼时,看到的全是白色,床是白色,被子是白色,就连人来人往穿的衣裳也是白色。
他在这里呆了很久,久的忘了时间,只知道外面日升日落,交替着白昼和夜晚。
眼睛一直离不开床上的人,看她发呆、看她痛哭、看她和身边的男子说话。她的表情冷淡,甚至带着一丝疏离和厌恶,床边的男子在低三下四的乞求她。
他听不懂这些语言,也看不懂上面的字体写得是什么,可是床头却粘着一张纸条,上面从左到右写着“邹晨”两个字他是认得的,如果反过来念,正好是晨邹。
看到这个名字,他瞬间觉得有些崩溃,这里是哪里?难道就是晨儿所说的一千年后?
难道这张床上躺着的就是我的晨儿?那床边的短发男子就是她前世的夫君?如果他是她的夫君,那我又是什么?
陈琦呆怔怔的,看着床上的人。
邹晨醒过来两天了,从开始的无法接受,再到现在的无可奈何。
她记得自己坐在马车中掀起车帘,看到少年陈琦骑着高头大马迎娶她的情景,转瞬间她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院那雪白的墙壁。
她的丈夫已经在病床前守了她五六天了,看到她醒过来不由得惊喜交加。
“……我说过,我不会回那个家的,你不要白费劲了。”邹晨冷冷的说道,厌恶的看了一眼“丈夫”。
丈夫依旧在低声哀求她,“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和她断绝了关系,再也不会理她了,你怎么就不能看在阳阳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再说了,这世上哪个男人不在外面玩?我在这里面还算是好的呢,最起码我从来没有在外面过夜……”
邹晨听到这话,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恨不得甩巴掌抽他几下。
背叛就是背叛,哪里还有什么轻什么重?
不由得想起陈琦,陈琦当年遇到的诱惑比你要多的多。他年纪轻轻就中了探花,年少英俊,高中皇榜,家中的表姊表妹哪个不想嫁给他,只要他有了暗示,那些人还不跟苍蝇一样扑上来?可是他没有,自始自终他只有我一个人。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一阵悲凉。
自己昏迷了五天,醒来后依旧是现代。难道?陈琦只是在梦里出现过,从来没有在历史中存在过吗?
如果陈琦是个梦,那么那些见证着我们爱情和生活的过往,互相搀扶着走过的岁月都是一场美好的梦境吗?
年少时,陈琦曾为我吟过的蒹葭,为我写过的信,都只是梦中的片段?
那些为他痴,为他痛,与他相守一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走过的人生都只是时光流逝所造成的一个美好误会吗?
邹晨眼里含满泪水,深深的痴了……
“好了,你也别在这里装可怜了。我今天出院,你把我送到我妈那里吧。等我身体完全恢复后,我希望你能来和我办理离婚协议。”邹晨疲惫的挥挥手,不准备再理丈夫。刚刚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白衣少年就站在灰尘中,目光痴痴的看着自己,可是再一细看,只看到一缕阳光挟着灰尘在跳舞。
“邹晨,你疯了?”丈夫不可思议的看着邹晨,似乎不相信她能这么轻巧的说出离婚这两个字。
“疯的是你!”邹晨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又深深的往灰尘那里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不再和他说话了。
陈琦眼看着这个男子又和邹晨说了几句,然后低垂着头走开,带回来几个人又签了一份文书。然后邹晨就随他一起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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