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东西先不忙收拾,今晚暂且混过去,明儿拿回了嫁妆咱们都搬到沧澜溪庄子上住着,这边找中人出租出去。”沧澜溪那边的景色优美,杨若兮可是打算长住的。
“沧澜溪的庄子还没收拾好。”杨思睿仗着年纪小,从杨若兮手底下逃出来后大步往书房跑去:“慎哥、鸿雁、鸿书,都已经是进士了干嘛还要抱着书啃,姐姐回来了。”
“若兮回来了,和离还算顺利吧。”杨慎温和的笑了,杨鸿雁和杨鸿书则是一脸的好奇。
没有看到一丝不屑和不赞同,杨若兮心里比吃蜜还甜,前世汲汲营营,身边来来去去全是些过客,何曾体味过亲情的温暖;想不到这辈子倒是沾了这身体主人的光拥有这么多毫不作伪的亲情,她在心里发誓,定然要越活越精彩,也要尽力让这家人过得越来越好。
“当然顺利了,也不看看有什么依仗。”杨思睿在一旁咋咋呼呼的解释着:“赶紧进门再说吧,这京城的天气真是讨厌,都六月了晚间竟然还有些凉。”
“嗯,进来咱们也好商量着怎么写家书将这件事好好说道说道!当年穆府老太太可是答应过咱们爷爷会好好待若兮……”说到一半,杨慎才醒悟过来好似说漏了嘴,见到四双不同的眼睛,同样的好奇眼神微微愣了愣,随即一笑道:“罢了,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也该让你们大家都知道了!”
杨若兮只是觉得有些东西懵懵懂懂,想来是以前的杨若兮懦弱胆怯不求甚解,现在听杨慎从头到尾这么一说才算是知道这宗亲事的始末;还有杨家老太爷的死并非如外界所猜那么简单。
当年杨老太爷德高望重,门生遍布朝野,家族繁茂,盛极之时旁支亲属便有上百家来投;看似风光无限,实则苦在内心。家族一大,人一多难免良萎不齐,作为家主的杨老太爷为官清廉,如何容得这样的事情发生,无奈多年下来已是抽身无望。
就在此际,杨老太爷偶然查出身体有恙,或许命不久矣,恰逢皇上当时正想着怎么震慑越来越张狂的两位皇子,杨老太爷一合计,干脆只和自己的三个儿子说了实话,之后便和皇上合演了一出大戏;杨若兮虽然不是老太爷手中的戏子,但也算是一个败笔;当时布局太过匆忙,事后杨家三兄弟必定要受些连累,想着杨若兮身体太弱,杨老太爷便想着给她找个良人,有穆家老太太杨氏的再三保证,老太爷做主选了穆家,谁知棋差一招,还是让杨若兮受了三年的苦楚。
杨慎三言两语说完了旧事,抱歉的看向杨若兮:“若兮别怪爷爷,那时候他老人家想的事情太多,未免思虑不周;后来探听到穆家被贬株洲,爹爹和二叔便有些担心你的处境,曾经派了人huā费了半年时间来回株洲,可那人连株洲刺史府的大门也不曾进得。”
“爹爹也派过人去株洲打探过姐姐的消息,同样没进得刺史府大门,他还在株洲守了一个多月就想给姐姐送进去一封信,谁知被人给打得半死;娘亲知道后近一年没理爹;后来还是爹说姐姐身边有秦妈妈在,又有巨额嫁妆傍身,定然不会被欺负了去。”杨思睿毕竟年纪小,说着说着眼中就见了水润。
杨若兮也是感念世事无常,虽是敬佩杨老爷子高义,但实在不感冒他思虑不周的安排,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再纠结也没什么意义,掏了手帕亲手帮杨思睿擦了泪水,先行笑道:“瞧你,哪有还要哭鼻子的状元郎!小心惹人笑话,过去的事情过了也便过了,哪里有那么多后悔;今后咱们杨家定然能越过越好的。”
杨思睿不好意思的接了帕子胡乱抹了脸“这事情没完,今后定然要找机会扳回一城。”
杨慎三人虽没附和,但看那眼神也知道他们也是如此想的;杨若兮也没相劝,几个兄弟都不是没成算的混人,再说了,她也赞成在不伤己身的情况下偶尔报复一次也无妨。
歇了一会儿,杨思睿又想起先前断了的话题“姐,今日多亏了段公子前来报信,不然我还不能及时给你送和离书去;小米姐姐也是他派人送去荣恩院的。另外,他还让我转告你,说沧澜溪的庄子还没收拾好,让你住到翘脚巷去。”
“段皓庭?”杨若兮也是充满了疑惑,这人帮忙让映月斋的生意蒸蒸日上还说是看在穆家的面子上,可现下都和穆清风和离了,和他姓段的还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