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溪,你不是也见过?”
劳子墨抱着臂,没有喝那茶,反而皱着眉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沉声问道:“你之前与我说,想尚公主,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陆博明正色说道。
劳子墨嗤笑一声,指了指呈文楼的方向:“你便是这样尚公主?”
“……我,我与明月,只是朋友。”陆博明略有一些心虚的说道。
劳子墨伸手拍了桌子:“你骗我也就罢了,难道还能连皇上太后一起骗了不成?我可告诉你,大岭的驸马,从无纳妾通房之事,你若真对安容公主有意,便好好收拾收拾你自己的烂摊子!”
他这话本也是为陆博明好,可是陆博明一时心中不满,觉得劳子墨根本不知道他和明月这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只这般质疑俩人的友情,便微有些不悦的说道:“皇上明智,太后也看的清楚,我与明月,是坦坦荡荡。”
“坦荡个鬼!”劳子墨嗤道,“她有事情,你比谁都着急,搂搂抱抱,便也似寻常之事一般,如此,哪个女子还肯嫁你!更惶恐是公主了!”
陆博明这下更怒,两人便在茶馆吵了起来,原因不外乎就是劳子墨觉得陆博明既然想尚公主便该一心一意,而陆博明却是觉得自己与明月来往坦荡没有任何暧昧的地方。
谁也说服不了谁,劳子墨便一拍桌子:“我便去将我看到的事情全数与皇上说一说,看看皇上是不是也认为你们清白无辜!”
陆博明心中一震,嘴上还在强道:“那你去,皇上深明大义,定会理解。”
如此这般,劳子墨便进宫去了,而陆博明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妥,便急急跟上,可到底还是晚了几步。
等到他进入临华殿的时候,却发现,劳子墨并未在这里。
“子墨……”陆博明微微蹙眉,去打量端木珖的神色。
端木珖却挑眉问道:“子墨如何了?”
“他……”陆博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想了想,还是笑道,“他前几天还在说着,上次玩的不尽兴,想再请皇上一起去打猎呢。”
端木珖脸上神色放松一些:“子墨是个贪玩的。过段时间,朕也准备北上秋猎,到时候,咱们都去。”
“好。”陆博明猜到劳子墨并没有来过,暗暗松了一口气,想了想,未免夜长梦多,还是要先下手为强。
他撩起袍子,跪在地上,二话不说先磕了个头,倒是把端木珖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端木珖伸手让他起来,“站着说话。”
“臣,求皇上,给臣赐婚。”陆博明抬头说道。
“哦?相中哪家姑娘了?”端木珖听他这样说,也不着急让他起来了,只温和的问道。
“臣,臣斗胆,求娶安容公主,端木凰。”陆博明心中惴惴,可还是撑着,说完了这一句。
端木珖脸上的柔和之意渐渐褪去,他眉毛一扬:“朕也不与你说虚言,父母犹在,两位公主的婚事,朕做不得主。”
“臣……”陆博明还想说什么,端木珖摆手道:“朕知道你有心,宫里也不是那规行矩步的,你去找凰儿,或者去找母后求,都可以,只这事,朕确实做不了主。”
“……是,臣多谢皇上。”陆博明垂了头,不再多说。
端木珖让他起来:“你与凰儿自小相识,兴趣也算相投,朕无意见,但到底,还是要凰儿自己愿意才好。”
“是。”陆博明干巴巴的应了一声,随后就忙不迭的又行了个礼,离开了临华殿。
端木珖看着陆博明那仿似落荒而逃的背影,冷笑一声,不再去想他的事情,只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再几日,楼潇便上了折子,说北夏王后身子好了许多,问何时进宫朝拜大岭皇上为宜。
端木珖拿着折子,面色阴沉,想了半天,还是唤出来了秦墨。
两日后,北夏国王率新后,前来朝拜大岭帝后。
端木珖带着沙白湉一起坐在高高的座位上,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远远看着殿外走进来的一群人。
最前面的,自然是楼潇和司空胤雅。
只是……
端木珖微微眯起眼睛,半晌,才满意的点点头。
这司空胤雅果然是个聪明的。
那日,他不过是让秦墨去暗示一下司空胤雅,说她这般相貌进宫,只怕不合规矩,而李嬷嬷是见过沙白湉的,两下里一想,便明白了端木珖的意思,今日司空胤雅进宫,早早换了眉形,又挑高了眼线,而且她大病一场,瘦的几乎脱了相,这会儿又一直肃着一张脸,不管怎么看,都与沙白湉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端木珖微微露出些笑意,牌子也已经拿到手了,司空胤雅也是个有脑子可以合作的,那楼潇,便不足为惧了。
楼潇的表情却不太好看,他隐隐觉得,事情已经往自己不受控制的地方跑去,可是司空胤雅……便是她能发觉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大岭京城对她来说人生地不熟,不管如何……
楼潇抬头看了看端木珖,又忍不住细细看了看沙白湉,她瘦了,可还是那个模样。
还是那个,出现在他梦中的模样。
楼潇微微恍惚了一下,便马上肃正了脸色,带着司空胤雅一起对着端木珖和沙白湉行大礼,并递上了专门准备好的国书。
端木珖受了礼,接过国书,宁连马上递上一个印章,端木珖用了章,这般,就算礼成了。
“因着快八月十五,本王此次前来,便给大岭皇上带了些个东西。”楼潇开口说道,“也算是北夏的一点儿心意。”
端木珖高坐在上,只微微点点头,并不说话。
楼潇便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人,那人马上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抬进来三个大箱子。
“北夏贫瘠,还望大岭皇上不嫌弃。”楼潇站在一边,司空胤雅跟着站在他身侧,还微微向后挪了半步,看起来受礼又谦恭。
端木珖微微颔首,便有几个小太监上来,将箱子一一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