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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六月,被古朴厚重的城墙圈住的南昌城,似与四年前唐子畏随着宁王初入时并无很大差别。

    然而在这商铺琳琅的繁盛景象下,宁王的势力却像是那老树纵横交错的根枝,在四年间不断渗透,将南昌一带牢牢掌握在手心。这其中有多少是唐子畏的功劳,自不必言说。

    但无论唐子畏如何谨慎掩饰,随着势力的发展,一些迹象无可避免地显露出来。

    一年前,文徽明曾游历到江西一带,顺道前往南昌看望唐子畏。一路上山贼流寇成群结队,越近南昌,百姓便少有不知宁王辖地治理有方。而到了南昌,百姓则更是尊崇宁王,对朝廷的无为无能竭尽嘲讽。

    文徽明心有忧虑,与唐子畏谈及此事。唐子畏却笑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王爷有治世之能,惠及百姓,有何不妥?”

    “可我一路走来,百姓眼中已无君无国,你身为知县,不正人心,却还为宁王说话?”

    文徽明本是如水的性子,偏就此事与唐子畏相左,两人争论无果,一气之下,甩袖离去。此后一年,与唐子畏再无往来。

    对于失去文徽明这么个朋友,唐子畏心中甚是惋惜。但惋惜归惋惜,这种情况他也不是没有设想过,该做的事儿还得做。

    此次前往京城,他肩负重任。

    临行的前一天傍晚,朱宸濠在王府私下置办了一桌酒宴,给他饯别。

    纪生像是清楚唐子畏的打算,惋惜于自个儿去不了京城,在桌上便一个劲儿地向唐子畏敬酒。

    季童初时还皱眉过去拦着,半途被看热闹的黑煞抓住灌了两杯下肚后,就醉得昏天黑地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唐子畏喝了不少,也有些微醺。瞧见这般场景倒也放开了,与几人胡闹到夜里,菜没下几筷子,倒是难得的喝了个大醉。

    最后也不知酒宴是几时结束的,唐子畏一个人迷迷糊糊爬上不知哪间房的屋顶吹风。

    夜风穿林过竹抚过他的脸颊,凉爽的触感让唐子畏感觉稍稍清醒了些许。他两手搭着膝盖蹲在屋脊上,突听鞋底磨着砂石“咔咔”的异响,往下一看,朱宸濠正笨拙地抠着一旁的矮墙往上爬。

    唐子畏半睁着眼睛,对他笑:“王爷怎么在这儿?”

    朱宸濠的面上也带着喝了酒的潮红,他仰起头,一边尝试着够那房檐,一边道:“我跟着你呢,怕你摔了。”

    “我摔不着,王爷倒像是要摔了。”唐子畏咧了咧嘴,蹲着往旁边挪了挪,一手拍了拍身边略带斜度的瓦片道:“给你腾个位置?”

    朱宸濠半弓着身子站在矮墙上,想扣住房檐,可一直起腰身体便直打摆子。他皱起眉,道:“你拉我一把啊!”

    上面没有回音,过了一会儿,一只五指修长的手掌探了下来,死死握住了朱宸濠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朱宸濠有些生疼,他却反握住那只手的腕部,一声不吭地在矮墙上站直了身子。

    唐子畏可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他一手撑着屋脊,低喝一声“上来!”便硬生生开始将人往上提。

    朱宸濠一惊,只觉得手臂上突然一阵拉力几乎要将他臂膀拉断一般,慌忙用脚去瞪墙壁。

    好不容易挣扎着上了屋顶,人没站稳往前一个踉跄,便连着唐子畏一同翻倒在屋顶上。

    瓦片被压得“哐”一声响,朱宸濠脸撞到唐子畏的肚子上,鼻子一酸,差点儿没流出泪来。他把脑袋一侧,脸贴着唐子畏的衣服,狡猾地想将这个姿势维持得久一点,仿佛自己正在被安慰一般。

    然而时间一点点被拖长,朱宸濠却觉察到不对。怎么自己还没被推开?

    抬眼一看,唐子畏正闭着眼,毫无动静地躺在屋顶上。

    朱宸濠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连忙起身将唐子畏拉入怀中,拍拍他的脸问道:“你怎么了?”

    “该死的。”唐子畏小声嘟囔着,一把将朱宸濠的手抓开。他单手撑着屋顶的瓦片站起来,虚着眼看了看周围,低声道:“我要回屋睡觉了。”

    “等等!”朱宸濠被唐子畏放开的手空落落的,他几乎是下意识拽住了唐子畏的袍角,喊出了声。

    被乌云挡住的上弦月渐渐冒出了头,月光如银线一般散落,落到回身站定的唐子畏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银边。

    朱宸濠坐在屋脊上,唐子畏便微微垂下眼。

    逆着光,他的面容隐没在夜色中,却不知为何,朱宸濠仿佛能看到他那一双如深潭般沉静的眸子泛起一丝疑惑的波澜。

    朱宸濠仰头看着他,酒意上涌,便不管不顾地凭着一股冲动大声道:“唐子畏,本王心悦于你!”

    他用力攥紧唐子畏的衣服,不满道:“你明日就要远去京城,也不知多久才能回。只要一想到这些,从你转身的那一刻起,我便抑制不住地开始想你。你倒想走得干脆,就不能留下多陪我一会儿吗!”

    这话说完,空气里弥散开一段沉默。

    唐子畏似乎被他震住了,晃了晃脑袋后,隔了些距离坐到他身侧,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我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你还是说出来了。”

    “你这话的意思是……”朱宸濠的嗓音有些干涩。

    “我从前好像说过,”唐子畏闭上眼,语气有些飘忽道:“我恐怕没办法陪谁共度一生。如果喜欢我,那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那我已经辛苦了四年。”朱宸濠看着他,重复了一遍道:“从我意识到喜欢你,到现在,已经过了四年。”

    “这么辛苦,不打算放弃吗?”唐子畏说道,好像事不关己。

    朱宸濠顿了顿,道:“你既然早便知道我心悦于你,却还容我在身边,这至少说明,你并不反感我对你的感情。”

    “不反感是一回事,喜欢却是另一回事。我大概,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喜欢一个人。”唐子畏低着头,手指沿着瓦片的边缘划过,闷闷的语气说着平日里难有的坦诚。

    朱宸濠心中一软,侧身扶住唐子畏的肩,缓声道:“既然如此,何不与我试试?”

    “不行。”唐子畏摇摇头,拨开他的手,道:“现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不日便要入京,大业未成,怎可先谈私情?再者说,谁也不知道何时、何地,会不会我们就死在这上面。”

    “那等此事一罢,你我攻入皇城之时,你便答应我,可否?”朱宸濠不死心地道。

    唐子畏看着他,半睁着的眼睛眯成两条弧线,乖乖地点了一下头。

    紧接着,不待朱宸濠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头,唐子畏手一伸,拧着朱宸濠的衣襟便将人拽到面前。

    他侧过头,略显粗鲁地将嘴唇贴上朱宸濠的唇,下颌线随着他的动作显露出诱人的弧度。

    唇与唇之间相互碾磨,渐渐变得火热。唐子畏探出舌尖,几乎毫无阻碍的地便撬开了朱宸濠的牙关。两人皆是满身的酒气,此时唇舌相接,倒仿佛被催化了一般,颇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味道。

    但最终,唐子畏先一步抽身离去,抓着朱宸濠衣襟的手将人轻轻推开,随手用衣袖擦净了嘴边牵扯出的银丝。

    他对上朱宸濠还带着情-欲与迷茫的双目,纯良地一笑,道:“这是定金。”

    朱宸濠说不清心中这亦喜亦悲的情绪到底是何,也来不及回味方才突如其来的那个吻滋味如何,见唐子畏说完便又站起身,摇摇晃晃向前走去,怕他摔下屋顶,于是连忙跟上去将人扶住。

    一路挥退了旁人,朱宸濠亲自扶着唐子畏进到屋内。他剥了外衣,见唐子畏自个儿上了床,心怀着一丝侥幸跟着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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