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月十五日夜,帅帐内众将云集。
素妍坐在不被人注目的角落里,她一直在静静地聆听着杨元帅与左肩王的调兵遣将。
正听得起劲,只见柳飞飞匆匆从帅帐旁走过,素妍示意,出了帅帐。
“师姐,这几日的风向变化我已令人留意了,雨天、阴天吹的多是东南风,天晴即是东风。我问过一位当地的老伯,他现在在伙房做伙夫一职,他说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吹一场大东风,今夜月明天高。明日指定是个大晴天……”
素妍微微点头“拨给我们的八千精兵,你要让他们抓紧操练,还得将麒麟烟的使用与他演练一番。临行前,每人都用帕子在酒坛浸湿。”
柳飞飞得令离去。
素妍回转帐内,抱拳道:“禀报元帅,佯攻西歧大营的西门,将西门留给我的人去攻。”
杨元帅已经听左肩王禀报,说素妍已经成功配制了麒麟烟,又令人在军中寻找了三名当地人。向他们了解风向变化,她要佯攻西门,定有大用。
其他几名将军皆抱拳道:“末将请令攻打西门!”
“末将也愿攻打西门!”
杨元帅微微笑道:“好。将西门留给江七,八千精兵,够吗?”
“回杨元帅的话,足够了!”
当夜,三更开始烧水造饭。四更一刻众将出发。
素妍派柳飞飞与江展颜、笑笑带着三千精兵前往西门,又派五百人在佯攻之后及时放麒麟烟。
柳飞飞惊道:“师姐,你不和我们一起去。”
素妍迈着漂亮的百huā碎步:“拓跋昭生性多疑,又派有暗探在我北齐大营附近,只要我们稍有动作,他们就会倍加防范。这一次。杨元帅和左肩王可谓倾巢出动,我得将剩下的人留在大营,万一西歧偷袭。我还有法子一用,那些麒麟烟带三成去就足够了,其他的都给我留下来。”
江展颜瘦弱高挑的人儿,穿上轻巧的女式铠甲,越发将她显得瘦弱。仿佛随时都要将她给压垮了一般。
当夜,北齐大营各军领命。于四更二刻出发,夜袭西歧大营。
素妍依是一袭女装,站在瞭望台上,看人潮滚滚,像一股海浪扑向十余里外的西歧大营。顿时,西歧大营已是一片嘶杀声,喊声震天。
素妍刚迈下瞭望台,只听一名暗探骑马近了营门外,大声报出了身份。
进入帅帐,暗探喘着粗气:“启禀县主,大事不好,拓跋昭领着十万人马沿小路偷袭,而我军主力都已出营迎战……”
“大概还有多少时间抵达大营?”
“据此只得五里路程。”
亦就是说,最多还有半个时辰。
素妍抬了抬手,道:“知道了,再探!”
微微眯了眯眼睛,当即唤来得力的副将:“你连夜从大营后门出去,一定要摸到拓跋昭等人的后方,在他们必经之路上放麒麟烟,挑三百名精干的勇士去做。我会给你足够多的麒麟烟,再抱几坛酒去,用帕子浸湿酒后,蒙住口鼻,以防中毒。”
副将得令,带了三百人与麒麟烟从营后离去。
夜,静得诡异。
拓跋昭领着十万将士近了北齐大营,却只见护营河上吊桥已落,声声悦耳的琵琶声传来,还和应着清灵的笛声,道不出的醉人。
“元帅,北齐人是疯了么?居然把吊桥放下,欢迎我们入营。”
“废话,哪有如此奇怪的事,一定是我们潜伏在北齐大营的细作所为。”
细作,哪有如此大胆的细作。
透过大桥,能看到空旷地带上,灯笼晃映,照着一群如huā少女的身姿,或奏乐,或跳舞。
素妍与一妖娆的营妓使了眼色,那营妓提起灯笼,翩翩起舞,虽跳得不甚精湛,倒也风情万种,娇滴滴地笑道:“可是西歧主帅拓跋昭,哈哈……”银铃般动人的笑声“我们可是等各位多时,快越河过来吧,过来呀……”
诡异,实在太过诡异了!
周围的将军蠢蠢欲动“元帅,我们冲过去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拓跋昭抬起手臂,暗暗地审视着周围,却见整个大营内身影叠叠,即便再怎么掩饰,可他还是瞧见了黑夜阴影处晃动的人影,果然有伏!早就有埋伏!
所谓的倾巢出动,亦不过是个假相,真正的主力还在大营,只想引他进去,还用几个女子来做诱饵,真正当他拓跋昭是酒色之徒。
“元帅……”
“早有埋伏,撤!”
即便身侧的将军个个不悦,却不得不执行,众人细瞧,果然瞧见了暗处的身影,或奔路迅速,或手握厉器,只等他们冲出大营便会丧命,个个引弓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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