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妍道:“别跪了!”吐了口气,“说吧。”
韩络想到这些日子与税长庚结为夫妻后的点滴,不知道的人定会以为她们三位妾室时手段高明,她和税长庚不过是同命相连罢了。税长庚从兴陵候成为一个无官无爵小富人家的当家人,犹似从云端跌落。而韩络原是威远候府的嫡出小姐,因父兄一朝获罪,沦为侍妾。两个感叹命运,感叹曾经的荣华,现在的寂寥,竟越聊越投缘。
韩络懂得税长庚,税长庚喜欢与她倾诉苦楚,几日下来,税长庚对她竟有了一种别样的情感,虽都是同一日到的税府,可税长庚只住在韩络屋里,曹、汪二位姨娘倒似成了装点。
韩络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她听王府的丫头说过,想讨好素妍的皇城太太、奶奶们多了,一些没门道的,想见素妍一面都难。“王妃,民妇斗胆,想求王妃助我夫君再得大郡主的欢心。”
素妍继续吃站水果片,用牙签优雅的挑了一块,慢慢地放到嘴里,“税奶奶且说说,你是怎么看这事的?”
白茱捧了一碟水果片递给韩络,她学着素妍的样,连吃了两块,“我夫君糊涂,为了叶家人,竟再三伤了大郡主婆母的心。他该知道,皇上封赐大郡主,那是念着大郡主乃是皇家金枝玉叶的贵重身份,早前的爵位因大郡主而有,没想他听信了叶家人的谗言,这才……”
素妍听着这话,韩络倒真是明白人。“你既知晓症结所在,就该讨好大郡主才是,而不是来见我。”
韩络垂下眼帘,“昨儿民妇去过大郡主府,大郡主并没有与民妇多说话,只叮嘱民妇好生打理税宅,旁的什么也不说。”
自韩络与税长庚入大郡主府,晋陵一直就在应付。而晋陵对税长庚却是连应付的心都没了,只说了几句面子话,按照新人拜见长辈的礼,赏赐了他们礼物,留他们吃了一盏茶,就淡淡地道:“我近来身子乏,你们告退回家!往后好生过日,不用来向我请安,逢年过节,高兴了捎句问候话,不高兴了不捎也罢。”
鸣凤新嫁了一个体贴入微,待她有礼有节的夫婿,在她心里如今的吴广久才是她的夫君。
韩络面露愁容,“大郡主对我夫君芥蒂已深,我着实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他们母子消了误会。”
鸣凤原不喜欢税长庚,因他的身上流着她最厌恶、最痛恨之人的血,却又是她的儿子,早前诸多的忍让。而今撕破了脸面,她是连应付也不愿了。
韩络一直以为,在晋陵的身上还有做过姨娘的胆怯,那日瞧见的却是一个高高在上、雍荣华贵的金枝玉叶,甚至连正眼都没瞧税长庚都一眼,也没认真细瞧韩络一眼,就连说话都是懒懒的。
就在他们夫妻拜见后,晋陵大郡主赏了新人礼物,便有吴广久的结发妻所生的二小姐携了庶长子来请安,她正襟端坐一脸期盼,与二小姐有说有笑起来,甚至亲自指点二小姐的刺绣功夫。
素妍道:“既然消不了,彼此各自生活,互不打扰,逢年过节送份节礼过去,就当是亲戚。”
韩络一脸错愕,“可他们是母子?”
“这是你看到的?”素妍一脸淡然,“如果你纠结于此,对你、对税大爷都不会有好处,只是替彼此徒惹烦恼。与其想着操心这些事,倒不如劝税大爷安心回皇城书院读书,准备明年的大考。”
世袭有封地的兴陵候爵位,这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
韩络是想助税长庚重新赢回候爵!
“王妃,我夫君是大郡主唯一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素妍愣愣地看着韩络,她曾想这是一个不俗的女子,怎么那么简单的事都想不明白。“任何一个慈母都经不住儿子再三的伤害。税大爷与叶大老爷携手逼迫大郡主就范在前,又毒害大郡主在后,在大郡主心里,税大爷早已不视她为母,伤透心后,她亦不视税大爷为子。大郡主给税大爷一份家业,替他娶妻纳妾,她身为一个母亲,该作的已经做了。既然大郡主不想多见你们,你们就不要去打扰她的安宁。希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早前,在税长庚的心里,鸣凤不及章氏重要。走到这一步,又如何说鸣凤无情?叶家和税大爷伤她太深,再不能回头。
鸣凤与税长庚是有母子之名,早无母子之情。
而今,鸣凤心里再无税长庚,他方才想到如何挽回,早已无力回天。
韩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还是想不明白,“就算我夫君早前做错了,与她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要是有人在你身上狠狠地捅上一刀,过些日子对你说,自己做错了,你能无视身上的伤痕么?”素妍停了一下,“只怕每每看到这伤痕,就会忆起曾经的伤害。火,虽能让人觉得温暖,可若挨得太近,也会灼伤人的。税奶奶,我能说的就这么多,要是你还想挽回,只会给自己徒添烦恼。”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