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丛境外,墨玥只身立于船首迎风眺望,突然间,他眉间深锁,朝前急行出数丈方陡然停下。
与此同时,海天一线间乌云密布,滚滚黑云携着磅礴的雷霆之势迅速朝这方天地涌来,厚重的云层瞬间遮盖了整片海域,丝丝闪电如同银蛇一般在云间穿梭来去。
这让原本等在万丛境外准备迎接自家弟子的众位长老们俱是神情一怔,纷纷不明所以的望向在场修为最高的元婴修士,希望他们对眼前这般现象能给点提示,可是除了墨玥背身看不清表情外,其余门派的元婴长老也是一头雾水。
玄明宗主飞身上前待要张口欲问,就见墨玥急速转身,一脸凝重道:“速速离开此地!”
话音未落,就见远处突然落下一道碗口大的闪电,蜿蜒如同蛟龙般蹿入水中,不仅如此,随之激起的电流漩涡卷起层层威压迅速蔓延扩散,只眨眼之间便到了近前。
彼时众修士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击出数丈之远,有些修为不够的连惊讶还来不及发出就已经魂飞魄散消失的一干二净。
四大宗主见状均是面上惊惧,心下无不暗自揣测莫不是妖魔来袭,可转头一想又有些不对,此番动静倒有些像是天劫,正想着,就听见远处滚滚雷声响起,更是证实了这番推测。
可但凡历过劫的修士都没见过眼前这番如斯历害的劫云,只一击就波及了整个海平面,更可怕的是直接灭了他们三分之一的人。
并且这劫云仍在继续聚集移动,怕是刚刚那一下只不过是餐前小菜,真正的大餐还未开始,若是到了那个时刻,他们再不撤离的话,当真会被劈的连渣都不剩。
远处劫云越聚越厚,低低沉沉压着让人透不过气来,云中紫电穿梭来去,轰轰声中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天威,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大片黑压压的云层正朝他们这方飘了过来。
不用自家宗主发话,底下长老们已是急急往海面外围退去,直恨不得能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此地。
今天刚好是万丛境开启之日,若是以往就算无人来此接应,想必各家弟子们也会自行回宗门去报道,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莫名出现的劫云让众人心里隐隐浮现担忧。
今次送去历练的弟子先不说资质如何,那都是寄托了四大宗主宏远期望的人,要是能在历练中脱颖而出的话,则更是极难得的修行精英,再加上身上还可能携带着从境内获取而来的宝物。
如此这般算下来,若是万一被这劫云不小心给劈没了,他们到时找谁哭去?
各家宗主必是不会撤离的,而元婴大能们更不可能此时离开,剩下修为并不是太高的长老们能撤的都撤了,除了些极个别的还愿意留下来外,最后就剩了不到十人。
此刻天空已经暗了下来,雷声轰轰作响,先前见着的电流已不见踪影,但厚厚的云层好似越压越低,海面上风平浪静,处处昭示着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
墨玥连同另两位元婴长老在万丛境洞口四周布下防御罩,虽说任何防御都不可能抵挡的了天劫,但是或多或少能为弟子们争取个逃脱的时间来。
几人刚刚退到比较安全的地带后,原本安静的洞口突然有了反应,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水面一般,洞口波纹逐渐加深,一道道人影陆续显现,不到一会儿,万丛境洞口外已是稀稀疏疏站了差不多二十人。
想当初初入境内,各家历练弟子身上均带有一块标识牌,此牌的功能除了让对方认清彼此身份背景外,最主要的还是在约定的时间内能将悬挂此牌的活人带出境内。
是的,活人。
所以当这些人或吃惊或讶异或狼狈或欣喜的表情出现在眼前时,这些宗主大能们心中均是一紧,诧异的同时连忙望着头顶迟迟不再滚动的劫云后,面上才是一松。
只要不是全军覆没就行!
而主持此次大赛的裘千鹏则下意识的在人群中找寻着什么,巡视了一圈也没有见到预期的身影,心下不由一沉,但随即见洞口波纹还在浮动,眼光暗了暗,再次望向对方修士的眼神也变了味道。
突然见到自家宗主,历练修士们这才终于从恍惚中回神,各自互相看了一眼,大家除了狼狈还是狼狈,当然其中也有例外的,如燕扭头见着身边不远处的身影眼睛一亮,随即开心的唤道:“尘渊师兄!”。
一道红影闪过,如燕已是兴奋的挽上了萧尘渊的臂弯,笑颜如花的娇美脸蛋直射的周遭人眼睛一花。
尘渊不由皱眉,脸上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倒不是说如燕的眼力有多尖,而是被她挽住的衣衫上正慢慢往外渗出血迹来。
如燕惊呼:“尘渊师兄,你受伤了?!”
一边叫着手却是紧张的忘了松开力道,这让正忍耐的某人闷哼出声,如燕这才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松了手,可这并没有打消她进一步联络感情的好机会,当下又换了某人的另一边胳膊挽住,娇美的脸上满是幸福的感觉。
这情景顿时让周遭的众人唏嘘出声,一股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这到底有多倒霉才能摊上这么个红颜啊,啧啧!
扶肜抖抖浑身是水的衣袍,颇有些狼狈的将额前湿发别到耳后,掐个了净身诀,这才终于呼出了一口浊气来,拍了拍惨白的脸颊,稍早前死里逃生的场景这才慢慢散去,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爬满心口。
也就在前几柱香前,本还在海底的她突然被一股强劲的冲力崩了开去,一阵天旋地转间,五脏六腑似乎马上就要被生生挤压出来,而刚刚愈合的伤口受不了再一次的冲击霎时裂口更大,周身血腥气顿时溢满整个鼻腔。
就在她感叹流年不利的时候,眼角余光竟是瞥见前方岩石深处一片浑浊,似有什么异物要出来一般,紧接着冒出强烈的红光,扶肜立马感应到手腕上的镯子不停颤抖,心中没由来一阵欢愉,这种感觉一闪而过,平白让她生出一种此刻是不是心里变态的错觉。
再然后不知怎么的就被一股力道拉出水面,这不出水面还好,一出来就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威压当下震的她抬不头起来,就听到前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嚣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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