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唱唱儿歌,玩玩游戏罢了,可她们家这两只,千字文都已经会写了,百家姓和三字经也都能背得出来,一本《幼学琼林》背的倍儿溜。一笔字比她前世初中的时候写的都好。若不是家里一时困难,买不起画画的颜料,就是作画,爷爷也打算教了。
“那,我去问问爷爷?”
爷爷平时是十分疼爱他们,可学习上头,要求的也特别严格。若是爷爷不答应,她可不敢带这两个小家伙出门。
此时的燕宏扬正坐在二进院老桑树下的石凳上看书,云朝进了二进院里,笑道:“爷爷,畅儿怎没给您沏茶?”
提到茶,心里不禁懊恼,昨儿去县城,怎没想起给爷爷买点好些的茶叶回来?
燕宏扬摇了摇头:“傻丫头,一早饮茶,不利养生。”
云朝就笑道:“也有一早能饮的养身茶,这一提,我倒想起来,回头我去七爷爷家问问可有大麦,若有,我要些回来,炒熟了存着,您白日里若觉得渴了,用就热水冲些,又香又养人。”
燕宏扬奇道:“这大麦炒熟了也能当茶饮?”
云朝笑着点头:“香的很,等朝儿找了大麦,就叫爷爷尝尝。”
燕宏扬便放下手中的书,对她招了招手,让云朝在他身边坐了:“朝儿,爷爷瞧着,你懂的不少,咱们家可没人教你这些,你这是想起从前的事了?”
云朝一愣,忙摇头:“这些事情,好象我本就知道的。可是若说别的,我又想不起来,倒也奇怪。”
燕宏扬叹息着,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想不起来也不要紧。”
想不起来,燕家养着她一辈子,只当她是自己家的嫡亲孙女好了。这孩子,也实在是个惹人怜的。家里有了她,多了多少欢乐。
云朝想了想,搂了燕宏扬的胳臂,郑重道:“爷爷,那会儿还是战乱,若我父母在,定不会叫我一个人流落到外头的,我想着,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找过我,想必我原先的家人都不在了吧?再说我也记不起从前的事情,心里……总归当自己早就成了孤儿的。爷爷我喜欢咱们现在的家,有爷爷,有哥哥和弟弟妹妹们,我也不想记起从前的事情,我只当你们就是我嫡亲的亲人。若真有人找来,难道我要离开爷爷和哥哥妹妹们?我舍不得。打死我也不要离开你们。既如此,爷爷就只当我早没了家人,我就是燕家的云朝,可好?就算以后有人问起,也别说我是爷爷捡来的。”
说到最后,云朝莫名难过,不由红了眼。她是真的喜欢这一家人,如果能够选择,她希望能在这个家里永远生活下去。
燕宏扬没想到这丫头平时整天乐呵呵,心思竟这么重,疼惜的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放心,没有人能把咱们朝儿从家里带走。咱们的家呀,永完是朝儿的家。快把眼泪擦了,若叫蔚儿夕儿瞧见了,可得笑话你。”
云朝破啼为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爷爷,我带蔚儿和夕儿出去玩一会儿可好?我箭术好,想试试看能不能打几只鸟儿回来,回头做给爷爷吃。”
那两个小东西近来的学习倒也刻苦,拘了快一个月了,原就说今天给他们放半假,让他们好好玩半天的。劳逸结合,方是正道,燕宏扬笑道:“好。”
爷孙两正说着话,就见前头夕儿跑了进来:“爷爷,姐姐,二哥三哥和姑姑一起回来了。”
一句话,燕宏扬皱着眉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元娘是独自回来的?
“你姑父没一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