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不是与宫里那位九五至尊闹什么气性,他是自己的大后台,世间最不能得罪的人,一时闹点儿小气性,纯当彩衣娱亲了,虽然这彩衣娱亲走的是非主流路线,可胜在效果好啊,那位觉得这才是自在家孩子不当自己是外人呢,但左性了,却就过了。
可她不想进宫,是因为进了宫里,麻事不便,她可不想真做个混吃等死的人,人活一世,总得干点儿什么不是?不是每一个人的理想,都是当米虫的啊。
云朝难得正经起来,问刘璇:“阿姐,你这一辈子,就没什么想做的事儿?”
刘璇想了想,粲然一笑,那笑容美丽又张扬:“事情没有,心情却有,我只望一生一世,这般恣意的活着。”
您这理想可真有点大!世间谁能一生畅遂无半分求全?
“你呢?”
云朝笑道:“你要听意识流的说法,还是要听具体的?”
“意识流是个什么鬼东西?不过你可以先说说。”
云朝咳了一声,摆出屈原天问的姿势来:“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
“就你这鬼样?得,你还是给我来点具体的吧!”
刘璇挥了挥手。
云朝白了她一眼,不服气道:“人不可貌相。”
“就你那财迷样儿,我能信么?”
云朝拍了拍她的肩,一脸沉深道:“图样图森破,老姐你还是太年轻啊!这世间,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试想我若没点银子,我想登东皋,我要饭去么?要着饭一路去了,能到东皋么?估计早挂路上了。我若没银子,我能临清溪还赋啥诗么?就算家旁边有条溪,我临着溪,估计也只想只捕条鱼上来先填胞肚子再说。生活无忧,才会有闲情逸志啊。所以,我刚才那委婉的说法,显是你误会了,我若想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我不得先有银子?”
“所以?”
“所以务实点的说法就是,我想赚银子!”
“出息!”
云朝一笑。
刘璇瞪眼道:“竟真要沾得一身铜臭气?”
云朝淡淡道:“阿姐这话,哈该叫安宁侯秦老尚书听听呢。他管的可是户部,天下再没比他那一身铜臭更熏人的了。既不肯沾铜臭,倒别拿银子买所需,领朝庭傣禄的好,天天餐风饮露,何等高洁?用不了三天,就能羽化而登仙了。惟成仙,方显如此高洁而不沾世俗阿睹呢。”
刘璇被她噎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云朝冷笑道:“我最不耐烦听这论调,嫌弃铜臭的,只怕心里最爱的便是阿睹之物。金银铜币,乃汇通天下,货运南北的关键,何等的重要!没了这阿睹物,上京城的百姓都得去喝西北风!于国家盛昌如此重要的存在,倒叫那些酸儒文人嫌弃,也不想想,没了它,他们还活不活!货币不过是质介,它实是世间万物,你倒叫他们嫌弃世间万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