帚自珍,也得无偿教人才成。我也知道这要求有些过份,可我想着冯爷爷您医者仁心,定能明白我的。”
冯先琪万没想到,云朝提的竟然是这么个要求。
他因性子古怪疏狂,还没正经收过徒弟呢,便是白脂,虽然也认真教了,可并未当成自己的正经弟子。但云朝说的这一席话,却让他叹息。
老头子摇了摇头,云朝正以为他拒绝了呢,不想他却叹道:“丫头竟是有大仁义之人。老头子我没你那么高尚,心里却也敬那有仁爱之心的。只是学医这事儿,也得看灵性和天份,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也罢,左右我也没别的正经事儿做,便应下你又何妨?不过丫头你也别指着我整天待在那你义学堂里,我每隔三天去一趟义学授课,若真有在医学上有天份的,我再挑几个带在身边教导。”
云朝没想到他这么轻易的就应下,听了这话当即大喜:“冯爷爷,我可代义学里的那些想学医的寒门学子们先谢谢您了。您放心,您便是不收弟子,不还有孙女儿我呢么?我给您养老送终!”
冯老头摆了摆手:“待我百年后一杯土坟足矣,养老送终也不指着你,好茶好酒供我到死,便成了。”
燕宏扬笑骂:“老东西倒会算账呢。送你入土才花几个铜板儿?我孙女供你下半辈子的好茶好酒,得多少银了?”
冯老头眼一翻:“丫头愿意,你管得着么?”
原本从金陵至盱城县,也不过一天多的时间,结果因在瓜州古渡和广陵都停了船,见识了古瓜州渡晚间的十里银河,广陵瘦西湖的迤丽风光,待回到盱城县,已经是第四天的午后了。
好在九叔得了他们回来的信儿,早按排了马车在码头接人。
因着行李太多,搬了半个时辰才完。云朝几人的马也从船上牵了下来。独孤游和玉妍玉灵都上了马车,惟有云朝和哥哥们一道骑马。云朝跟在冯老头和爷爷的马车边上陪着说话。
冯老头感叹:“我这飘零了大半辈子,四海为家,哪里又都不是家,倒是在古庄住了一段日子,竟当成家了,这许久未回,心里竟惦记着。也罢,丫头给我寻了个正经事儿,往后我可就不走啦。”
云朝心里巴不得呢。且爷爷有这老头作陪,也不孤寂。最重要的是,家里有个神医在,一家人的健康都有了保证。
云朝笑道:“冯爷爷您要是不嫌弃,便把这里当成家就是了,要不您认了我做义孙女?如此您以后再使唤我,也更理直气壮不是?”
冯老头道:“哎哟,你们老刘家的人,我可不敢占这便宜,丫头嘴甜,不少我吃穿和美酒,我便知足了。你也不必怕我不好意思,老头我这一辈子,别的不成,脸皮却是练的够厚的。”
祖孙几个斗着嘴,便进了古庄。
到了家门口,才发现姑母领着云畅和夕儿蔚儿,并着语表姐和谨言表弟,正等在门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