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宜人手捧着茶盘,一身春天的新鲜浅绿,恭恭敬敬地为主上的不速之客倒着茶。方才走进大厅时,一瞥之间,她就己经瞧见了客人的长相。
深目,凸额,长脸,黝黑中透着深红,两眼狭长,眯起的时候透着可怕的精光,好象在琢磨着什么可怕的行动,随时都会暴起伤人一般。
本来就很凶恶的面相,偏偏还留着部大胡子,根根如刺猬的背毛,朝四面乍着,令得整个头都要比常人大上了好一圈。
而那颗凶恶的头下面,连接着一具肌肉异常发达的壮实身体。
毛皮背心随意地裹在身上,露出了大半的胸膛和比宜人大腿还要粗得多的胳膊。
那肌肉鼓鼓的,青筋虬结着,还泛着油光,看似铜皮铁骨。
而这大汉下头着条只到膝上的短皮裤,脚下是一双硬牛皮的长靴。
这样的装束,放到浣huā国,是绝对不可能会被认成什么贵族的。
只怕是洛京一个赶车的穿着,都要比他体面的多。
幸好这位右贤王的脖子上松松地挂了一串足有筷子般粗的金链子,底下乱七八糟地坠着好些闪闪发光的硕大宝石,当中间是枚白森森的尖牙,也不知是出自何种猛兽。
宜人上茶的时候,离得这右贤王最近。
一股怪味扑面而来。
腥膻酸腐之中还透着些血腥味,中人欲呕。
宜人屏息倒好了茶,就迅速行礼退开去。
却蓦然左臂一疼,身子被一股大力扯得向后而倒。
却是落入那右贤王的怀中。
右贤王哈哈大笑,搂着宜人,一手揉搓,另一手已经是托着小丫头后脑,响亮地亲了好几下。
小丫头虽然不是个雏,但如菟丝huā一般娇养长大。除了主上之外,何曾受过如此欺凌。
自然手脚奋力争扎,眼晴里己吓得满满是泪。
可她那点力道哪里能同正当年的北蛮大汉相比,不但未能争脱,反而引得那北蛮大汉放声大笑。她小小的身体被禁锢在大汉的怀里。就仿佛是小鸡仔落入了黑熊精手里。
她拼命的力气。也不过是小鸡无助地扑扇几下翅膀而已。
宜人停下了挣扎,含泪望着前方主人的方向。
主上不会坐视自己被欺负的
他曾经夸自己是他的乖娃娃,娇宝宝
虽然在安华眼里。宜人这个小萝lì也不过是女宠一流,在必要的场合,牺牲掉也无妨,但这个什么野蛮人右贤王,当着他的面儿,正话还没说完,就这般的急色相,丑态百出的,却也着实不能忍受。
“右贤王。还是先请用茶。”
安华的眼神里含着冰霜,不经意地朝厅外望了一望,扶在椅背上的手紧了紧。
北蛮人果然都是不开化的野蛮人,虽然雄风犹存,可也太粗鄙不文了些,果然是只配做人手中的刀啊。
右贤王意犹未尽地抬起了头。手上一松,宜人如同受了惊的小鹿般,从他怀里惊跳出来,缩着身子朝安华身侧躲。
“哈哈,好漂亮的女娃子!”
右贤王的脸色上。一点也没有什么难为情的地方,反而用半生不熟的中原话,夸着被吓坏的小丫头。
安华视线侧移,只不过是一瞥之间,但见宜人那身浅绿的对襟丝衣已经是前胸大敞,连嫩黄色的肚兜都松挎地露了出来,还断了一边的带子,而露出的肌肤上头,还能瞧见红肿了一大片,想见方才这野蛮人的粗鲁力道。
这野蛮人是有多饥渴啊!难道身为一个右贤王,就没见过女人么?
安华心中冷笑,却是挥了挥手,当做没有看到宜人那泫然面泣的委屈表情。
宜人一手颤抖着掩着衣襟,几乎是小跑着,跌跌撞撞地奔了下去。
难怪方才主上要人上茶,那些个侍女,平时勤快的很的,恨不得不听吩咐,都要在主上面前晃一晃,如今却不是扭了脚,就是烫了手,推脱着不肯过来,自己怕主上等得着急,这才捧了送来,没想到居然遇到这样可怕的事!
茶水房里的众侍女都纷纷转过头去,当做没有瞧见宜人低泣的模样般,各自假装忙活。
唉,也就是这小丫头犯傻。
谁不晓得,那北蛮人可是生吃人肉喝狼血的,女人落在北蛮人手里,可是生不如死。
这些进了府的北蛮人,先不说那在厅里的北蛮头领,就说在厅外头候着的那几十个北蛮大汉,那模样,那眼神,跟才从深山老林里钻出来的恶狼一般,吓得先前在院子里侍候的几十个姐妹们huā容失色,纷纷躲得躲,藏得藏。
所以先头大家伙儿都在推脱着不敢进去上茶,生怕被那北蛮头领看着了,惹来是非,果然这个最为天真傻气的宜人,可不就是吃了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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