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友挚觉得跟这人一时半会是掰扯不清了,想到自己原本找他说话的目的,转而切入正题,“诶,你们队长下午没来吗?怎么都不见他?”
“早来了,在山顶呢。”徐飞解释,“下午的这场是由我们征哥主试。”
原来如此。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两人又说了几句,那边哨声忽然响起,友挚立刻跟他挥手拜拜:“我去集合了。”
依照规则,此次考核男子需负重30斤,女子负重20斤。
工作人员正现场挨个检查大家的负重装备,旁边负责磅秤的人是一点也不手软。
等大家全部整装完毕,一行几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往秀山入口行进。
背包一上身,友挚只觉得肩膀陡地一沉,那根手杖立马显出了功效。
队里已经给大家统一拟定了本次的登山路线——由环山小道起始,途经石牌坊、凤栖亭、最后到达山顶天池,全程限时100分钟。
待教员喊出“出发”的口令后,计时正式开始。
友挚慢悠悠跟在队伍后面拾阶而上。
秀山位于城郊,海拔虽不高,但山中多植被、且溪涧幽邃,是休闲游乐的好去处。尤其到了夏季,这里更是市民首选的纳凉之地。
友挚以前也游过秀山。不过,那是很多年以前她还在读大学的时候。
自从工作后,她几乎再没来过这里。一是因为没有时间,二是因为没心情。
爬到凤栖亭的时候,友挚浑身汗透。得亏她平常都有健身,关键时刻才不至掉了链子。
脱下外套系在腰间,连汗都顾不上擦,她一鼓作气登到山顶。
最后一看表,离规定时间还差三分钟。
她先是十分淡定的掏出水壶咕噜咕噜灌了小半瓶水下肚,然后又用湿巾擦干净手脸的汗,这才不慌不忙来到工作人员处。
时间不多不少——刚刚好100分钟。
负责计时的那人难得还是张熟面孔,下巴上一撮修剪齐整的小胡子。
“你好大米。”友挚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你的哥们老鼠托我向你问好,他说他爱死你了。”
大米:“……”
见他一副嘴角抽筋的样子,友挚哈哈大笑。
而后,她越过大米,视线一转,见到了不远处的石征。
位于秀山次峰的峰顶有一块巨大的磨剑石,临着这块巨石的是碧清如洗的天池水。
水畔生有两棵连理树,当地人又称它为情人树。远远望去,藤蔓盘缠交叠,仿佛展开手臂相互拥抱的恋人。
石征就坐在那棵树下。
树冠如伞,伞顶挂着愈渐西沉的一轮红日,漫山层林染尽。他的身影就那样不经意的闯了进来,静默,坚毅,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
不知不觉,友挚来到他面前。
落叶铺陈的地面,鞋子踩上去发出细微的声响。
石征掀起眼帘,嘴里闲闲叼着一根草茎。他看了友挚一眼,没有说话。
友挚学他的样子,背靠着树干席地坐下。
“你什么时候请我吃大盘鸡?”她问这话的时候是半点也不知道心虚。
石征咬着那根草茎斜她一眼:“你不是不喜欢吃鸡?”只字不提午间的那通电话其实是另有他事。
拿她的矛戳她的盾?友挚总不好说:嘿,我那是忽悠你呢。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说:“你要是真有心,请我吃什么不是吃?那没了鸡,它总还有鸭,有鹅!再不济,就是白灼菜心也成啊。”
石征一手搭在膝盖上,另一手把草茎从嘴上拿开,夹到指间无意识的对搓着,然后扭过头来看她:“我为什么要请你吃饭?”
对哦,为什么?被他这样一噎,友挚总算有了点心虚的意识。
可这意识转瞬就被她掐灭在襁褓里。她不紧不慢将皮球又踢了回去:“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那得问你自己啊!我怎么会知道?”
“呵……”石征低笑了一声,“姜小/姐……”
却被友挚打断:“我想听你叫我友挚!或者姜友挚。”
石征顿了下,不说话,低垂着视线看堆叠在脚边的枯叶。
大概是觉得她提的这个要求实在有够无聊,他都懒得给出回应。
动了动膝盖,他另换了一个姿势,半边身子对着她,“我听小李说,你捡到一只u盘?”
友挚怔了怔,点头:“对啊。”
石征解释:“那只u盘可能是我的。”
友挚瞥他一眼:“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u盘是你的?”
石征想了想,说:“那是一只启动盘,内容跟win7的系统安装有关。”
东西是友挚眼见着从他兜里掉下来的,自然错不了,可她就是不想那么轻易还给他。于是,睁着眼睛继续说瞎话:“哦,那我要回去看一看。我还不知道盘里有什么内容。”
石征问:“你现在身上没有带?”
友挚故作诧异道:“我随身带那个干吗?”
石征默。
下山前,友挚特意又和他强调了一遍:“等我电话!我回去看过了就给你打电话。”
石征:“……”
友挚以示安抚:“放心,如果确定了真是你的,我肯定会把东西还给你!”
石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