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夜未央头也不抬地说道:“朕又不是太医,见朕何用。告诉那宫人主子有病就找太医,别再来扰朕了。”
“是,皇上。”张一弯腰出去了。
夜未央将笔吸满墨汁,抬头看了子衿一眼笑道:“朕写书,子衿研墨,这算不算夫唱妇随呢?”
子衿娇羞一笑,一双狭长的凤目在夜未央脸上瞟来瞟去,咯咯笑道:“皇上可真是好打算呢!那我可要向皇上多讨得一份研墨的月例钱。”
夜未央也笑着看她,打趣道:“把朕这个人都给你如何?”
“皇上难道忘了。”子衿伸手轻抚夜未央的胸口温柔说道:“皇上说过我在皇上的这里,所以皇上一直都是我的不是吗?”
“是。”夜未央抓了她按在自己胸口上的玉手,抬头与她四目相汇,动情说道:“是,朕的子衿一直在朕的心尖上,一直都是。”
子衿笑着,那笑是幸福的,笑得几乎溢出泪来。
这时张一复又进来报:“皇上,罗修恩,徐重,等几位大人在殿外求见。”
正自**之间被打断,夜未央沉下脸提笔继续批折子,口中却喃喃道:“刚下了早朝,他们又来做什么?”
“唔……这个几位大人倒是没说,只说有事求见皇上。”张一杵在门口不知夜未央何意,等他发话是见还是不见。
“皇上,既然有朝臣求见,那我就先回去了。”子衿停下研墨的手,弯腰福了一礼。
夜未央一笑,放下笔柔声说道:“好,那你先回吧,外面路滑,朕让御辇送你回宫,晚上朕再过去陪你。”
子衿也笑:“怎么就那么娇贵了,走回去就好。平时我连妃嫔用的轿辇都不坐的,又怎会兴师动众坐了皇上的御辇,还是让我走回去吧,就当舒络一下筋骨也好。”
出了议政殿,如子衿所说并没有坐夜未央的御辇,而是被水漾扶着缓缓前行,如意跟在后面。
自浣衣局入得后、宫之后,她不能说不得意。一路下来圣宠不衰,日子不多便被晋为嫔位,在别人眼中她有无数得意的理由,然而越是如此,越是不能露出半分娇色。
此时的她怎能不深刻的明白,在这皇宫之中,有得宠的女子,便有失宠的女子。如今即便夜未央再宠爱与她,也要时时记得切莫招摇,无论何时何地哪怕宠冠后宫,谨慎与隐忍都是一条可保无虞之策。
主仆三人正自前行,却见柳如烟带着宫女暗香迎面而来,柳如烟迈着大步急急走在前头,暗香在后面紧紧跟着。
待柳如烟看到子衿时,突然驻足停下,也不上前行礼,而是恶狠狠地用眼睛剜了她一眼恨道:“暖嫔娘娘,昨儿夜里皇上翻了我的牌子,却被你半路劫了人,想必这一夜过得极是快活吧?”
不待子衿说话,水漾已是眉头一拧,喝道:“大胆!见到我们娘娘不但不行礼,还出言这般不逊,柳才人是不记得自己的身份,还是不认得我们暖嫔娘娘?”
柳如烟看了看水漾冷冷一笑:“行礼?我就是给你们暖嫔娘娘磕一百个响头,她也不会放过我的,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那般虚伪?何况这又没有其它人在,做样子给谁看啊?”
“这……”水漾不解何意,愣愣地看着子衿。
子衿面上粲然一笑,眼角却飘着比天气更冷的寒意瞪视着柳如烟,她咬了咬下唇,恨恨说道:“柳如烟,你杀母弑兄,人神共愤,
叫我如何能放过你?”
柳如烟依旧冷笑:“既然已经不共戴天,那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更没必要做那些虚伪之事,早日划清界线也是明智之举,看咱们谁能笑到最后吧。”
子衿挑了挑眉:“我好像从来都是不屑与你为伍的。”
“说得也是。”柳如烟说完,一甩袖子直奔御书房而去。
子衿却只微微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娘娘……”水漾微微诧异地看着她,包括身后如意的目光也是怪怪的。
子衿也不看她们,只是叹了叹说道:“水漾,如意,我不是不信你们,只是前尘往事太伤人,我只是不想提及罢了。”
水漾微微失神地说道:“奴婢只是想为娘娘为忧。”
“我怎会不知。”子衿拍拍她的手继续向前走了几步,才悄声说道:“你若真想知道,就去问小康子吧,他尽数全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