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冷冷一笑道:“倒是让我猜到了,她们无非就是用一些这样的伎俩罢了。她们一定是和你说我和小康子私奔了吧?然后我哥哥出门去找,也一去未回?”
柳初原顿了顿,又一脸纠结地点了点头,继而又说道:“自从上次在勤政殿前遇到了娘娘,我回去后也将事情的前前后后仔细思索了一翻,确有许多可疑之处,请暖贵嫔娘娘如实告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贵嫔娘娘因何成为了季大人的女儿。”
“本嫔今天来这里,就是让你明白的。”子衿长长呼了一口气,似乎在寻找一些勇气,一些能让她重提陈年旧事的勇气。良久,她才缓了口气,道:“我娘……我娘并非死于意外,而是被佟氏命人绑在床柱上活活烧死的。”
“什么?”柳初原如被雷击了一样,当场定住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才从极度惊恐中缓过神来,几乎是发狂一般地说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二娘她只是性格有些霸道,不可能会杀人的!”
“事到如今你还不信吗?若是不信你可以问他。”子衿伸手指了指柳初原身后的葛总管,又继续说道:“还有我现在为什么姓季,也是因为你的妾氏和宝贝女儿,她们嫌我是柳家的嫡女,挡了柳如烟进宫选秀的路。所以在四年前的夏天,她们直接将一碗鹤顶红灌进了我的肚子,这事你也可以问你身后那个人,他也是直接的参与者。”
柳初原又回头看了葛总管一眼,脸色已经惨白到几乎挂了一层薄霜。
子衿继续道:“而后他们命人将我扔到了城东的乱葬岗,幸而被当时正回京复职的季大人所救,收了我为义女。你不妨回想一下,在她们说我失踪的那几天是不是和季大人返京的日子吻合。”
柳初原握着栅栏的双手不停地抖着,他颤声说道:“是啊,季大人确实是四年前的夏天回京复职的。”
“而我哥和齐康……”子衿终于忍不住,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籁籁而落,她哽咽道:“我哥和齐康去山上打猎,被她们设计推下悬崖,当时小康子摔断了骨头,幸好被人救起,而我哥连尸骨都没有找到。”
柳初原的身影在她面前变得越来越模糊,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然而泪水就如冲破了堤坝的洪水,汹涌泛滥,止也止不住。
而他终于不堪这一连串的打击,虽是双手扶着栅栏,但人已渐渐滑了下去,歪在那里瑟瑟发抖。
哭了好一阵,子衿终于强自忍住眼泪,她抽出帕子抹了抹泪道:“这一切是真是假你都可以问你身后的那个人,所有的一切都他、佟氏、还有雪愁等人一起谋划的。而你更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你的愚蠢和懦弱直接导致妻儿命丧黄泉,我娘就那样被活生生的烧死了,我真该让你们都尝一尝被火烧的滋味。还有我哥,那一年他才十四岁,他是那么优秀,精文学,擅骑射,可是只有十四岁他的人生就走到了尽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说到最后,子衿已经无法控制的哭喊起来。这些多年来压抑在心头的巨痛,在这一刻她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我……孩子,是我错了,是我太懦弱,是我贪图虚荣,都怪我,怪我……”柳初原自责地揪着胸口的衣服,表情痛苦不已。
子衿死死盯着他,继续咄咄逼人地说道:“若不是你一意的放纵那个女人在家里横行霸道,她会事事欺负到我娘的头上吗?你知道就因为这样,我娘受了多少苦,掉了多少泪,最后连当家的权利都给了她,她竟然还不满意,还丧心病狂地要了我娘的命。最后我娘都不在了可还进不了柳家的祖坟地,就那么孤单单的一个小坟头,任谁看了都心酸。而且这还不够,她还要我的命,还要我哥的命。你知道吗?你娶了一个魔鬼放在家里,她现在也会要了你的命,她儿子的命,整个柳家都将葬送在她的手里。”
柳初原当即老泪纵横,痛心疾首,他缓缓俯身对着子衿磕头道:“暖贵嫔娘娘,臣知道,臣再说些什么也不能弥补我所犯下的弥天大错,我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你哥哥,更对不起你,就算没人要我的命,我也没脸再活下去的。臣愿意去下面找你母亲,当面向她认错,求她原谅。”他再磕了一个头,歪头看向一直熟睡的柳墨青,哀求道:“墨白已经去了,小儿墨青的母亲虽然罪大恶极,但这孩子实在无辜,求暖嫔娘娘放这孩子一条生路吧,也算是给我们柳家留下一点血脉!”
柳初原说完继续磕头,他连磕三个再抬头时,子衿已经在他眼前消失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