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想扑上去,却立马被侍卫给拦住了,她只得失声大喊,“你们住手!住手啊!”
王妾媵白了夏如璎一眼,转过脸对着行刑的侍卫道:“使力打!”
颖香并没有被绑起来,想必王妾媵是想看着她在乱杖下挣扎的模样。
可颖香却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她紧咬着唇,大睁着双眼,脸却僵硬得却连痛苦的表情都没有,若不是每一杖落下去时她本能性地全身微颤,旁人都几乎无法察觉她还是活物。
夏如璎哭喊着想要冲过去,和拦住她的侍卫撕扯扭打着,连端庄的发髻都散乱了也毫不理会。可任由她如何哭喊,都无法制止那些凌厉的杖刑。
颖香本来还圆睁的双眼开始渐渐地失神,随着一口鲜血喷出,颖香终于晕死了过去。
一旁的王妾媵看得正乐乎,不料颖香却没了知觉,行刑的侍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等待着王妾媵的指示。
王妾媵气急败坏地走上前去,提起衣裙踢了颖香一脚。
颖香无力地动了一下,竟又迷迷糊糊地微睁开眼来。
王妾媵抽笑一声,“继续打,往要害之处打!”
夏如璎腾地一声跪下来,悲戚哀求道:“王妾媵,我求求你,求求你放她一条生路吧!”
王妾媵哼笑一声侧过脸来,“萧容惹得我姐姐不痛快,我就跟她过不去!你和萧容一党,臭味相投。你难过,萧容就难过;萧容难过,我就快活!我杀不了你,还动不了你的奴才了?”
“给我打!狠狠地打!”王妾媵厉声吼着。
其中一个侍卫的悟性特别好,将那句“要害”理解得相当透彻,瞄准颖香的头部一杖下去,听得一声异样的闷响,颖香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叫。
“颖香!颖香!”夏如璎嘶哑地叫喊着。
鲜红的血不停地从颖香的后脑勺溢出来,流在青石地砖上。
“啊哈哈哈哈……”王妾媵突然仰头笑起来,那笑声如同地府中的妖婆一般,绵长而尖细。她这是用上了丹田之气,才能发出这般骇人的笑声。
一杖打在头上之后,两个行刑的侍卫便停了下来。
颖香的血很快流成一大滩,慢慢地扩散开来。
正在这时,听到哭喊声的萧容折了回来,地上的一滩血刺痛了她的眼,她心都凉了一下,以为那是夏如璎的。可下一秒她便稍稍宽了心,嘤嘤的哭声传来,萧容侧过头去,见到伏在地上微微擅抖的夏如璎。
“夏姐姐?”萧容跑过去扶起夏如璎,却见她发饰凌乱,眼眶发红,眼睛望着那地上的血迹,止不住地抽泣着。
萧容这才仔细打量那躺在地上的人,她惊了一下,认出了那个血肉模糊的人是颖香。
“夏姐姐,这……这是怎么回事?”
夏如璎却只是抽泣着,不回答。
一旁的王妾媵抽笑一声,“还真是主仆情深啊,这狗奴才居然愿意替夏妾媵担罪名。”她又用上丹田之气开始大笑,还不忘走上前去踹颖香一脚。
颖香竟嘟哝了一下。
“哈!命还挺硬的啊?”王妾媵轻笑着,准备指派侍卫继续打。
夏如璎忽地又叫喊起来,“王妾媵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王妾媵却哼笑一声,“夫人说了,把这奴才杖毙。现在她还活着,你却让我不要再打了,那岂不是让我违逆夫人?”
萧容轻轻松开夏如璎,立起身来,“王妾媵,她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王妾媵的恩情,奴婢会铭记在心的!”
“恩情?”王妾媵冷笑一声,“铭记我的恩情,然后呢?”
萧容走上前去,对着一旁的侍卫们道:“现如今她已经奄奄一息,你们都可以回去复命了。”
那几个侍卫对视了一下,竟纷纷拱手道:“是,萧媵侍。”
王妾媵这下慌了神,“你们干什么?夫人说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你们应该听我的,而不是听这个贱人指手画脚!”
侍卫们又停了下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贱人这话不是你该说的,要本帅说几次你才能长记性?”
低沉的声音响起,王妾媵惊惶地回过头去,却见穆卿面色阴郁地走过来。
王妾媵吓得倒吸了一口气,哑然地立在那儿。而侍卫们则这才恭顺地退到穆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