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撞上。却不料终究是没能逃脱。
“这不是萧媵侍吗?”随着这一声,王妾媵腻笑着摇着步子走了过来。
萧容的心悬了起来,瞥了瞥夏如璎,见她面色沉沉,似乎并无大异。萧容知道夏如璎不愿见到王妾媵,可是如今已经迎头撞上,想躲也躲不了了。萧容只得上前两步,恭敬地向走过来的姬妾们行礼。
王妾媵瞥了瞥萧容,脸上依旧堆着笑:“上次多亏了萧媵侍不惧强权,和吕氏那个贱人撕破了脸,我才能逮着机会将她的丑事都抖了出来。可见啊,这宠妾宠妾,还真不是拿来叫着好听的。被萧媵侍这么一闹,大帅才会下决心处决吕氏那个贱人。姐妹们,可得警醒着点儿,惹谁都别去惹萧媵侍啊!”
王妾媵这话一落音,周围的姬妾们都恨恨地瞪向了萧容。萧容抬了抬眸,又连忙垂了下来,因为这些眼神实在是阴狠,让她一下子迎上这么多双怨毒的眼睛,还真是有些吃不消。
虽然萧容很不喜欢王妾媵的腔调,也不喜欢她说的这些阴阳怪气的话语,但是对于这次的话,她倒是很愿意赞同。
如果说因着她上次“不畏强权”地将吕妾媵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最终还果真将她给扳倒的事情的确能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那么萧容倒是很乐意的。毕竟这样一来,这些姬妾就会有所忌惮,不敢再与她有太多纠葛和纷争。说得不好听一点儿,就是别来惹她。
可萧容却隐隐感觉自己这样的期望再次落空了,因为眼前的这群姬妾并没有一丁点儿不敢惹她的意味,反倒摆出一副偏要来针对她的架势。
不待萧容回应,王妾媵便扯着嗓门儿对一旁的陈妾媵嚷道:“陈姐姐最近宠眷正浓,这气色可是真好!妹妹就算是扑了再多的胭脂水粉也成不了这样的好气色。”
萧容听着听着,脸色沉了沉,微微抬起头来想看看那所谓的好气色,却不料只撞见一脸冷然。
陈妾媵向来冷脸冷面,哪儿会有什么好气色?这王妾媵真是大太阳底下都睁眼说瞎话,还能说得那么顺溜,笑得那么灿烂。
萧容暗自鄙夷地垂下头,瞥了瞥身侧的夏如璎,她的脸色更阴沉,定是想着颖香的仇。
萧容本想着,行了礼,再听了这些酸溜溜的话语之后,便可以抽身离去。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夏如璎。
可是这群姬妾根本不愿就这样放过她。
“夫人有孕,作姬妾的就不该在这儿嚼舌根!”陈妾媵突然开了口,嗓音低沉,威仪尽显,让方才还吆喝着的王妾媵顿时都收了口。
“大帅宠爱着谁,让谁侍夜,这都不重要。姬妾始终都只是姬妾,夫人才是正室。”陈妾媵朗声说着,目光冷冷地扫到萧容身上,鄙夷地低斥道,“更何况有的人只是个卑贱的奴妾!”
萧容倒吸一口气,却也只能埋着头忍受着这样的话语。
“既然都出来了,就该一同去侍奉夫人。别以为大帅娶你们进门就是让你们来争风吃醋的,别忘了这大帅府内可是有两个主子的,你们不仅要侍奉好大帅,还得侍奉好夫人。否则,就不是个好奴才!”
陈妾媵朗声训斥着,在场的姬妾顿时都噤若寒蝉。
萧容埋着头,却感觉到陈妾媵的气息渐渐逼了过来。果不其然,头顶响起了她的声音:“萧媵侍的架子不小。夫人有孕两个多月了,也不见你前去问安,当日夫人害喜严重,你也未曾前来侍疾。莫非在你眼里,根本就没有将夫人当做正室?”
萧容抿了抿唇,正欲出言辩解,却被夏如璎抢了先。
“陈妾媵,萧媵侍当时身在府外,还被刺客追杀,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能回到大帅府已然是万幸,因此才没能前去慧心阁侍疾。这件事大帅和夫人也都是知晓的,并不能怪罪萧媵侍。”夏如璎说着,面色沉沉,不卑不亢。
陈妾媵轻声抽笑,目光幽幽地转向夏如璎。陈妾媵的脸色本来只是轻蔑和讽刺,可在看着夏如璎之后,就渐渐地变成了狠戾。
那样的容颜,那样的姿色,似乎再次刺激到了她。
骄阳晴空,鸟儿悠然地飞着。寂静的天地间突然发出一声清脆而残忍的巴掌声,接着便是陈妾媵冷厉的怒斥:“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陈妾媵这一巴掌来得太快,太突然。萧容低埋着头,完全没来得及反应。等到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夏如璎正用微颤的手捂着左脸,唇强抿着,却也溢出了点点殷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