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容终究没敢这样做,因为她知道,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其实说到底即便是对付了这群婆子,又能如何呢?想着之前连茹佩听说了她的名字之后那惊愕样子,便知道她的事情早就已经被传开了。虽然她其实只是在玄棣面前舞了一次剑,而且还是被迫的。
想来纵使她有天大的本事,也堵不住这悠悠之口,更何况如今她只是个下手害死了小世子的罪人。
她还能说什么呢?她说的一切都会变成妖言,都是被指责,被唾弃的话柄。
其实,她只是想要找到一条出路。
窸窣之语一直持续到了深夜,萧容终于受不住这样的折腾,轻轻掀开被子起身来。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静得令萧容有些不知所措。她僵直地立在黑暗之中,抬起步子一寸一寸地往外挪着。在黑暗中绕过了所有的床榻,她终于走出了这间屋子。
轻轻合上门的一瞬间,萧容觉得自己仿佛获得了新生,她深深吸一口气,心中的郁结终于开始散去。
夜风有点凉。萧容只好提着步子往另一间小屋子走去。
走进去才知道,这才是真真切切的柴房,因为里面除了囤积着的粮米和蔬菜,就是一大捆一大捆劈好的干柴。萧容无奈地叹了叹气,找了个不透风的地儿蹲了下来。
一束月光从高窗上洒下来,刚好映在萧容的身上,萧容皱了皱眉,只得挪了挪,将自己藏入黑暗中。
可正在此时,那抹明亮的月光突然闪了闪,萧容警觉地立起身来,她知道,刚刚外面有人。
“谁?”萧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萧容戒备地四处探视着。脚步渐渐移到门口。
她感觉到了。除了她以外的另一个人的气息,是那么明显,毫不掩饰。而且,就在这扇门的外面。
萧容暗暗摸上腰间的毒针,深吸一口气,然后砰地一声踢开门,随即一记毒针向外射出去。而与此同时,她也及时地将自己掩藏在了黑暗中。
听得一声脆响,萧容的手掌暗自收紧,她知道。这一针没有伤到对方。
她开始害怕起来,想着当时在府外的时候。穆卿刚一离开,魏荷语的杀手就出现了。如今穆卿将她扔在这柴房中,魏荷语也就很有可能趁着这个机会派人来除掉她。
可是这次似乎只有一个人。萧容双手捻起银针,准备左右开弓。关禁闭的时日里她吃不好睡不好,以她现在的体力,绝不可能是那些刺客的对手,她必须速战速决。
正想着。脚步声传来,他居然走过来了,而且还那么毫无畏惧。
萧容藏在暗处,死死地盯着门口,准备随时出针。
对方的步履很稳健,萧容的心却开始狂跳起来。一步一步,他越来越近,萧容紧咬着唇,手心微微渗出了冷汗。
可就在门口外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突然的寂静使得萧容更加无措,她就这样与之对峙着,不敢动一分一毫。
直到一个喑哑的声音传来。
“萧媵侍?”
萧容猛地一怔,心里却渐渐平和了下来,因为那是孟逍的声音。
可是萧容捻着银针的手依旧没有放松,死死地盯着门口,直到他走进来,看到了他的脸,她才松了一口气,从黑暗中走出来。
“孟少将?”她本来是惊喜的。却又不敢继续显露出喜色,喊出这声之后,她就沉默了。
孟逍双眼凝凝地看着她,眉头皱起,似乎很难过。
萧容顿了顿,想开口打破这样尴尬的局面,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半夜不睡觉,蹲在这儿做什么?”
终于,还是孟逍开口打破了这令她难堪的寂静。可是他不说还好,一说就让萧容更加尴尬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孟少将为何也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儿来闲逛?”回答不上来,萧容只好这样反问。本以为这样会将孟逍问住,却不料是适得其反。
“我来看你。”他说。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萧容却怎么听都觉得怪异。孟逍似乎和平日有些不太一样,他的目光放肆而直接地落在她的身上,让萧容越来越不自在。
思忖了半晌之后,萧容才猛然发觉了问题所在,孟逍没有对她自称末将,也没有唤她萧媵侍,不是“末将来看看萧媵侍”,而是“我来看你”。这样的称谓让萧容开始难为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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