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一个不留神儿,他又躲起来醉酒,还醉得这么厉害。
将穆卿扶回永华阁的时候,连孟逍都着了急,前去把了把脉,脉象十分混乱。
青妩抓着穆卿发凉的手,急得哭了出来,“怎么办?怎么办啊?之前明明好好的,明明已经痊愈了……”
“你们怎么不看好大帅?怎么让他喝这么多酒?”孟逍有些愠怒地责问着,然后扶正了穆卿,开始给他运功。
青妩吸了吸鼻子,快速地用衣袖抹去泪水,“喝这么多酒……还不是因为萧容?她都死了这么久了,为什么大帅却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绿娆拉了拉青妩,低声提醒道:“别哭了,瞧你这样子!”
青妩强忍住泪,恨恨地说道:“大帅若是出了什么事,那我……那我也不活了!”
绿娆瞅了瞅正在运功的孟逍,连忙拉着青妩出门去,轻声呵斥道:“你啊,净会胡说八道!大帅怎么会有事?你与其在这儿担心着,不如赶紧制药去。”
青妩无奈地望了望漆黑的夜,“你以为那些药材说有就有啊?现在这么晚了,药铺早就关门了。想要制药,最起码也得明日才成。”
绿娆叹了叹气,只得立在屋外焦急地等候。良久良久,孟逍终于打开房门出来了。
“心脉稳住了,大帅已经睡下了。”他说着,略显无力。
青妩一听,连忙欣喜地跑了进去。绿娆却发觉了孟逍的不对劲,因为他说完那句,就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绿娆暗自思量了一阵,心想着方才运功损耗了内力,因此才会如此。她顿了顿,起身跟了过去。
孟逍走出永华阁,便径直地朝钟翠阁走去,不过和穆卿不同,他不是去祭奠萧容,而是去找夏如璎。看着大帅那副模样,他终于是忍不住了。
孟逍出现的时候,夏如璎刚穿好了衣衫。平静之后,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欲要起身去永华阁看看大帅。
却被孟逍拦住了去路。
“大帅已经歇下了,夏妾媵如果真的关心大帅,可以明日再去看。”孟逍冷冷地说着,双眼直直地盯着夏如璎,似乎要将她的心思全都看穿一般。
夏如璎抬眼望了望孟逍,轻声哂笑道:“孟少将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孟少将觉得,我对大帅是虚情假意吗?”
夏如璎毫无畏惧地说着,她将心思瞒得很紧,关于董樊胜的事绝不可能再有第三人知道。
包括眼前这个心思缜密的孟逍。
可孟逍的回答却让夏如璎猛地一怔,他跨着步子走进房中,沉声反问:“难道不是吗?”
夏如璎暗暗压住心中的恐慌,轻笑道:“孟少将这话可真是费思量,我是大帅的姬妾,又怎会对大帅虚情假意?”
她说着,猛地回过身来,警告式地看着孟逍,继续说道:“我不学那些愚蠢之人争风吃醋,更不会觊觎着不该觊觎的东西。我安分守已,不争不斗,不代表就可以任由你前来诬蔑我。”
孟逍自然能明白夏如璎这话的弦外之音。所谓的觊觎着不该觊觎的,指的就是他。
不过孟逍也丝毫不慌乱,他向着夏如璎逼近一步,压着嗓门问道:“那具焦尸根本就不是萧媵侍,你不会不知道吧?大帅为了萧媵侍伤心难过,你却依然隐瞒着事实,这难道不是虚情假意?”
夏如璎怔怔地看着孟逍,良久才反应过来,然后故作惊诧地反问道:“那焦尸不是萧容,还会是谁?孟少将,深更半夜地,你何苦跑来吓唬我?”
夏如璎说着,眼神开始闪躲起来,她一直隐瞒得很好,孟逍不可能察觉,她只要咬住不放,孟逍没有证据,也口说无凭。
可是事实证明,夏如璎小瞧了孟逍。
“如果夏妾媵真的不知道这件事,那就由末将来告诉你好了。”他说着,绕到夏如璎的面前,似乎要将她的惊惶全都看在眼里。
这令夏如璎心里更加没底。
“大帅派末将前去查那日杀害萧媵侍的真凶,末将才不得不再次检查那具焦尸。这才发现,那具焦尸根本就不是萧媵侍。”
夏如璎一听,深吸一口气欲要反驳,却被孟逍制止了。
“末将知道夏妾媵想说什么,那串金链子,对吗?如果仅仅凭着一串金链子就能断定那是萧媵侍,那么末将也有另一条证据证明那个被烧死的人不是萧媵侍。”
夏如璎眉心紧紧拧起,她开始慌了,因为孟逍似乎成竹在胸。
果然,他说出了一条铁证:“末将检查过了,那具焦尸没有舌头。敢问萧媵侍也没有舌头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