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这一点。他并没有供出任何人,而是继续谩骂着萧容。以至于他都狱卒拖走了好远,那谩骂的声音都还在耳畔回荡。
高显行刑当夜,高妾媵发疯一样地闯进魏荷语的慧心阁,口中嘶叫着,念念有词,却没人知道究竟说了什么。因为等到众人赶过去的时候,高妾媵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萧容和夏如璎静静地立在姬妾人群中,冷冷地看着。
其实人人心底都清楚,高妾媵投靠了魏荷语,可魏荷语却在关键时刻袖手旁观。高显死讯传来,高妾媵情绪失控,因此闯进慧心阁去质问魏荷语。
这样做的结局自然就是死,高妾媵恐怕自己也想得到这一点。
萧容垂下眼帘看着地上的那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她心口插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如宁亲口承认,高妾媵刺杀夫人,她为保护夫人,就用剪刀杀死了高妾媵。
穆卿对此不置一词。
魏荷语缩在穆卿的怀里,吓得全身发抖。穆卿一边安排着处理尸首,一边耐心地哄着魏荷语,最后扶着她进了屋,再没出来。
萧容冷冷地看着穆卿和魏荷语相依偎着的背影,一语不发地离开了纷杂的慧心阁。
穆卿又怎会是那个出手相救的人?萧容现在宁可相信是那个与她素不相识的影煞门门主。
萧容因逮捕贪官污吏而负伤,玄棣表现得很关切,赏了许多金贵的绫罗绸缎和名贵补品。
穆卿也来了一次,他脸色阴沉地看了看满桌子的赏赐,然后讽刺道:“萧大人好好养伤,可别辜负了圣恩。”
萧容淡淡一笑,眼底是如冰的冷漠:“卑职谨遵穆大帅之言。”
许是听到了“卑职”两个字,穆卿彻底怒了,他冷笑着长臂一伸,将萧容从床榻上捞起来,哂笑道:“萧大人之前不还生龙活虎地去牢狱里看死刑犯吗?怎么现在又躺在床上装柔弱?”
萧容紧咬着牙忍受着,因为穆卿力道太猛,扯痛了她手臂上的伤口。尽管已经疼得入骨,她依然淡淡笑着,只有那倔强的瞳仁还在忍不住地颤抖。
“卑职因公负伤,自然应该表现得柔柔弱弱,否则岂不是辜负了一片圣恩?”
穆卿的脸渐渐凝住,随即漾出一个得逞的笑“你是萧大人,也是本帅的女人。本帅管不了萧大人,但还可以管教自己的女人。”他逼视着萧容,放慢语调“本帅可不管你是否因公负伤,今晚,你就乖乖地来永华阁侍夜!”
他得意地笑着,轻浮地伸出手抬了抬她的下巴,虽然这样的结果也只是迎上了一张冷漠而苍白的脸。
“卑职有伤在身,恕难从命!”她的声音冷冷地,却十分坚决。
穆卿正得意地往外走,却不想她居然说出这句话。他脚步一僵,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居然梗着脖子无法还嘴,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萧容的脸因疼痛而显得有些苍白,而穆卿却仿佛整个人都黯淡下去了,面色如灰。
“良辰美景配佳人,大帅理应去夫人的慧心阁才是。”萧容说着,将脸侧开。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光线亮了一些,他离开了。
当夜穆卿没有去慧心阁,他喝了两壶酒,醉醺醺地去了揽月阁。赵妾媵听闻大帅往这边儿来了,连忙整理衣饰,故作无意地走到院中来赏月。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穆卿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了。
赵妾媵佯装惊讶地上前去扶住他,还没有开口,就被穆卿推开了。赵妾媵被推得踉跄了好几步,等她回过神来,穆卿已经被陈妾媵扶着进屋去了。
赵妾媵敢怒不敢言,只得佯装继续赏月。陈妾媵横了她一眼,然后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赵妾媵沉沉叹一口气,心想横竖都已经出来了,不如出去走走。这揽月阁热闹红火的时候,她受尽欺凌,如今这里清冷没落了,她还是遭逢白眼。对她来说,这里的夜又长又冷,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那么冰寒无情。
可不待赵妾媵起身走出去,陈妾媵的房门吱呀一声,又开了。
赵妾媵一愣,立在原地。
“眼看着府里的女人是只减不增,你可知是为什么?”陈妾媵施施然走过来,眼中依然带着轻蔑。
赵妾媵全身一抖,连忙低着头退一步“卑妾卑妾不知。”
“你不知,那我来告诉你好了。”她走到赵妾媵跟前,故作神秘地压低嗓门“这一切,都是因为萧容。”